亮微微愣了愣,思考片刻,终于不确定地问光:“那我们算是和好了吗?” 和好。 这个谓语本身就仿佛带着某种修复能力,将光心里的罅隙一处处填满。就连僵持的空气,也好像变得柔软起来。 “嗯,和好了。”光微笑起来,“而且比以前,还要好。” 如果“笑容是会传染的”这个观点,从前只是假设的话,那么现在,亮想,他可以为之证明了。 不然,为什么仅仅是看见光微笑,他的唇角也会不自觉地上扬呢? “嗯,只有更好。” 亮微微低头,与光的额头轻轻抵在了一起。 拥抱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就像是某种能量的相互转移。 就在与亮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光竟仿佛触摸到了“细水流长”的模样。 之后,光把下巴搁在亮的肩膀上,又在亮的怀里赖了一会儿。 抬眼瞥见时间已近十点时,他吓了一跳,忙松开亮,催促他赶紧洗漱。 稍稍远离了亮,光的大脑终于冷静下来。 快走到卧室门口时,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亮:“对了,你那么晚出来,明子夫人她……知道吗?” 之前从家里出来,光还有些恍惚,直到此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今晚明子夫人是一个人了吧?那么他们的事情,明子夫人知道了吗?自己母亲知道后尚且如此,明子夫人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亮没料到光会问这个问题。 甚至连他自己,都差点忘了,自己的母亲还可能在等他回家…… 亮停下脚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本意是不愿与光多提的,可他刚说过不会再对光有所隐瞒,于是只能坦诚相告:“嗯,她知道。” 太狡猾了啊,亮。光在心里说着。你说的“知道”,是说明子夫人知道你出门,还是知道了我们的事呢? 亮那么聪明,不会听不出自己想要问什么。 但光一个字都没再多问。 他仿佛没听出亮一语几关,只笑了笑,模棱两可地说:“啊,这样啊。” “嗯。”亮轻轻点了点头,指腹轻扫光眼下两片青色,然后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不过的确没和她说过不回去。光,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给她打个电话。” 光点点头,笑着目送亮往阳台方向走去。 但亮刚一走开,笑容便立刻隐没在光的唇角。 亮,还是避开他了。 亮电话的时间并不长。 当他打完电话,走入卧室,准备拿取换洗衣服时,光已经将一套干净的睡衣递了过来。 亮望着眼前被叠得四四方方的棉质睡衣,微微一愣。 许是太过生活化的场景,有那么一瞬,亮恍然觉得,他和光从未分开。 他对着睡衣看了半秒,伸手接过时,指尖触上光的手指,微小的电流牵起多巴胺的活动。他拉住光,低头在光的额头上亲了亲,然后才转身向浴室走去。 时隔多日的肌肤相亲,同样是亲吻。 怎么刚才自己偷袭亮的那一吻,与亮的这枚吻就差别这样大呢? 亮去洗澡后,光一度觉得自己额头的肌肤上还残留着酥/麻的触感。 他右手不自觉地触上亮刚才亲吻的地方,站在原地傻傻地笑了笑,但想到即将面临的“大考”,便很快静下心来,悄声进了自己房间。 书桌上,空白的信纸写了又改,改了又写。 不一会儿,便堆积起一座小小的纸团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