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考虑到那家伙毕竟是病人,所以他也忍了。 但这一次,新账加旧账,和谷实在气不过,刚想上前理论,却被光拦下了。 而真柴充几人在看见和谷后,也都识趣地噤了声。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时,电梯门应声打开了。 光拉了拉和谷,没拉动。和谷狠狠瞪了真柴充一眼后,才跟着光进了电梯。 出了棋院,和谷好像还有些气不过,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 光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和谷,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生气啊?” 和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为你打抱不平吗?谁知道你会不会再脑子一抽,又翘掉N场棋赛。到时候万一塔矢找上门来,我会很困扰的!” 听出和谷的话外音,光的眼眸一黯,故作轻松地笑道:“不会了,要是再像上次那样,估计棋院要直接把我除名了。” 像是为了打消和谷的疑虑般,光又说:“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亮尽快好起来,其他的,被他们说几句也没什么。” 他又朝和谷笑了笑:“我真没事。” 和谷不禁眯起眼打量光,严重怀疑这家伙根本还处在蒙圈状态,于是忍不住想要点醒他:“我说,你到底明不明白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啊?”他用手指了指光,“你,进藤光,现在正被人指指点点,被人泼一身脏水,这些你都不介意吗?” 光终于收起笑容:“所以呢?” “什么所以——”和谷有些暴躁地抓了把头发,觉得他和进藤简直说不通,“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这些你都明白,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你就不打算采取什么行动吗?” 光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采取什么行动?何况他们说的都是对的,我喜欢塔矢,我们住在一起,我就是同性恋。” 和谷:“你……” 他当然知道进藤喜欢塔矢,他们住在一起,可知道是一回事,听到光这么不加避讳地说出那三个字又是另一回事。 和谷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只好沉默地看着光。 以他对进藤的了解,进藤在这件事的处理上简直冷静得过了分。 光明白和谷想说什么。 他看着和谷,然后弯起眼角,冲好友没心没肺地一笑。 “不敢不冷静。”他说,“不冷静,就保护不了重要的东西了。” 有那么一瞬,他其实很想问和谷,你有听过清晨医院里的哭声吗? 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而是竭力克制的小声啜泣。 就在不久前,他刚听过。 如果说事发之初他的确有过惶恐不安的话,那么那日清晨,在小花园里听过那样的啜泣声后,他就都想明白了。 他有彼此相互珍视的恋人,有迫切想要做的事情,他所在乎的亲朋好友都身体健康,以上这些加起来,他已经足够幸福。况且,佐为离开的那段时间他都熬过来了,他当下正在经历的事情,若以旁观者的角度看,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更谈不上悲惨。 既然这样,他有什么好难过,好颓废的呢? 至多,只是在为自己曾经的选择付出一些必然的代价而已。 而另一边,本该周四才被准许出院的亮,却执意提前三天出院回家。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也没有人劝得住亮。 因为真正能劝动他的人,根本就蒙在鼓里。 无奈之下,明子只好找到亮的主治医生。 最近一次胃镜结果显示,亮伤口的愈合情况并不理想,在综合考量亮的其他各项指标后,医生终于勉强同意他提前一天办理出院手续。 亮出院当天,光一早便来到医院。 亮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些替换衣物。 待东西全部收拾完毕,光直接从明子手里拿过了行李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