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泥脚印的t恤低头一看。 路灯光下,雪白柔软的肚皮上青了一大块,是之前被踹的。 起初痛了一阵,似乎没事,就被他忽略了,现在神经放松下来了,又觉出痛了。 淤青与皮肤本来的雪白颜色对比太鲜明,甚至算刺眼,薛庭忍不住伸手碰了下。他指尖冰凉,童淮嘶嘶抽着气,噌地跳着退后了几步,满脸控诉:“你干嘛,好痛的。” 声音软绵绵的,不像生气,更像撒娇。 薛庭手指一僵。 面前的小孩儿清瘦,小卷毛耷拉下来了,娇气得要命。 他莫名有点后悔,觉得刚刚在巷子里下手还不够狠。 薛庭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愣了下,看童淮还在路灯光下一个劲地瞅自己的肚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他跨坐到自行车上,示意童淮坐到后座:“上来。” 童淮也没拒绝,委委屈屈地放下衣摆,坐上后座,怕坐不稳,巴巴地靠到薛庭背后,手伸过去抱住他的腰。 薛庭不习惯和别人亲密接触,拍开他的手:“别靠这么近。” 童淮又贴过去,吸吸鼻子,委屈得要死:“可是我肚子好痛。” 薛庭:“……” 他忍了忍,一蹬踏脚,准备尽快把这半路赖上来的祖宗拎回家。 没发现肚子上的淤青时,童淮能跳能蹦的,发现后就不一样了。 他从小有个毛病,没发现的伤不怎么注意,发现后就会自动把痛感提升十倍,所以不常跟人打架。 童淮呼吸都不敢太用力,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开始胡言乱语:“薛庭,我肠子会不会断了啊?” “……”薛庭无语了,“放心,应该挺坚韧。” “哦,”童淮又放下心来,安静了会儿,转而又担心起来,“我不敢呼吸了怎么办?” “那就别呼吸了。” 童淮一拳捶他背上:“你这人好没同情心。” 薛庭被他叨叨得头疼:“肚子痛就少说话,闭嘴就不痛了。” 童淮闻言,果然乖乖闭上嘴。 他家离派出所确实不算远,骑自行车十来分钟就到了。老房子临街,和几栋老旧的居民楼挨挤在一起,童淮指了指其中一个窗户:“那是我家。” 又说:“闭上嘴也很痛。” 薛庭服了。 他把童淮送到居民楼下才放他下来,想起童淮说家里没人,仰头看了看,童淮指的那屋黑漆漆的。 薛庭转头问:“家里有药吗?” 这老房子搁置多少年了,哪会有药。 童淮摇摇头:“明天抽空去买。” 薛庭好像只是随口一问,点头:“回去冷敷一下淤青处。” 童淮这时候格外听话,小步小步地朝居民楼走去,又不太放心,回头一看,薛庭跨坐在自行车上,一条长腿斜斜点着地,在路灯下立着,懒洋洋地注视着他,漆黑冷漠的双眸在灯光下显得柔和不少。 他没来由有点开心,小幅度挥了挥手:“路上小心,明早见。” 薛庭又嗯了声,也不管童淮听不听得见。 他等在路灯下,看童淮转回身上了楼,又等了片刻,童淮指的那扇窗溢出暖黄的灯光。 小孩儿安全送到家了,薛庭转回头,带着西瓜蹬着自行车,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第9章 肚子上有了道淤青,童淮对自己实行轻拿轻放政策,回家听薛庭的,先从冰箱里拿出袋冰着的牛奶,躺在沙发上给自己冷敷了十分钟,咕噜咕噜喝下奶,才小心翼翼地洗了个澡。 洗完瞅瞅镜子,才发现肩头也青了一块。 小少爷过于细皮嫩肉,夏天衣衫也薄,给那几个小流氓掐出了印子。 童淮嘶了口气,顿感肩头沉重。 躺着肩膀疼,趴着肚子疼。 童淮东扒西扒,扒出来俩软靠枕垫上,慢慢躺上去。 关了灯,街边的路灯光透过窗缝挤进来,借着那点朦胧的光,他睁着眼,瞅着床头柜上的照片,伸手抓了抓那道光,指尖滞了滞,又缩回被子里。 老空调发着细微的嗡嗡声,他心底升上点寂寞和委屈。 老房子里空落落的,只有他一个人,之前顺手抓来的撒娇对象也跑了。 童淮想了半天,还是怕那几个人出来会报复薛庭,摸出手机,戳开微信飞快打了一串字,没发给童敬远,而是发给了童敬远的秘书林先生,拜托他收一下尾。 林秘书这么晚了也还没睡,看到消息,紧张得回了几个感叹号:!!!受伤了吗? -不卷很直:怎么可能,不过我同学帮了我,我怕那几个人出来报复他 -不卷很直:别告诉我爸,小事 -林秘书:可是童先生说不管你找我什么事都得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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