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寒的衣裳带少了,不够……” 尹玉很少见国公爷如此模样,吓得大气都不敢怎么出。 听她说完,国公爷的脸色才稍加缓和了些,应道:“让苑中多带几日的衣裳,在源城多留几日。” “……奴婢知晓了。”尹玉磕磕巴巴应声。 言罢,赶紧退到一侧。 国公爷这才带了齐润一道回月华苑。 等国公爷走远,尹玉长舒一口气。 国公爷平日里只是看起来威严罢了,她还未曾见得国公爷面色如此阴沉的时候,今日,也不知国公爷遇上了什么事情。 但国公爷生起气来的模样真是可怕…… 尹玉不禁哆嗦。 又赶紧低了头,快步往清然苑回。 …… 等尹玉折回清然苑的时候,流知同缈言一道,在内屋收拾明日出行的衣裳,白苏墨在外阁间看书,案几前放了一杯清茶。 尹玉上前:“小姐,奴婢方才去月华苑了,正好遇到国公爷回来,国公爷说要在源城多呆几日,让苑中多带几身衣裳。” 白苏墨手中捏着书册,抬眸看她:“爷爷回来了?” 尹玉颔首:“奴婢去月华苑的时候,正好遇见国公爷回来,奴婢瞧着……” 尹玉有些不敢说。 白苏墨笑笑:“爷爷怎么了?” 尹玉道:“奴婢瞧着国公爷的面色似是……不是很好,齐润也给奴婢使眼色,让奴婢勿冲撞了国公爷,国公爷怕是正在气头上……” 白苏墨放下书册。 安平郡王府和沐府再如何,毕竟同朝为官,面上至少需过得去。今日还有爷爷在,应当都更顾忌着双方的颜面才是。 可若不是场面难堪,爷爷哪里会一脸阴沉回来? 只怕是,今日在沐府,连爷爷都动了气头。 白苏墨知晓尹玉这头应是也再问不出旁的了,便吩咐尹玉去帮流知搭把手,自己则捏了捏早前那本书册,在案几前略微有些出神。 爷爷动了气头,又说要在源城多呆几日…… 那便是这几日不想呆在京中。 沐伯伯她一惯是认识的,沐伯伯素来敬重爷爷,也不是这般让爷爷为难的人,若今日真是沐伯伯将爷爷气成这幅模样,早前便不会轻易带敬亭哥哥离京了。 惹恼爷爷的人,应当是安平郡王…… 白苏墨握了握手中的书册。 安平郡王此次入京,似是将能得罪的人都得罪了。 这回应是连爷爷也得罪了。 早前安平郡王去沐府退亲,那时爷爷心底虽然有微辞,但终是多的一个字都未说,而这回,怕是直接在沐府就掉脸色了,而后一路才回的国公府,否则便不会让尹玉撞见一脸阴沉。 尹玉在府中的时间也不短了,连尹玉都说爷爷今日动了气,那便应当是气得不轻。 白苏墨拢了拢眉头,将手中书册扔到一旁案几上。 源城这一避开,往少了说,只怕都要十天半个月,她不知今日在沐府,安平郡王同爷爷究竟起了什么冲突? 爷爷要如此大动干戈…… 但在爷爷心中,安平郡王府这梁子怕是结下了。 安平郡王怎会如此莽撞? 白苏墨的目光停留在早前那本书册上,微微滞了滞。 心中不由生起一个念头。 很快,又摇头散了去。 …… 再晚些,流知撩起帘栊,从内屋出来:“小姐,可以歇下了。” 缈言和尹玉也相继从内屋中抱了衣裳和随行要带的东西出来。 这便是都收拾妥当了。 天色本也不晚,白苏墨应了声:“还不怎么困,再等等吧。” 正好樱桃溜达到了跟前,在白苏墨的脚边蹭了蹭。 白苏墨弯眸将它抱起,逗弄着玩了玩。 流知遂上前:“小姐,这回可要带樱桃去?” 上次去梅家便是将樱桃带着的,一路上无聊时还打发了不少时间,可这回去源城的路程算不得远,谢爷爷的菜园子又都是些谢爷爷去山上挖的“宝贝”,樱桃平日里在苑中便就喜欢玩这些花花草草,若真是带了樱桃去,只怕要给谢爷爷的菜园子添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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