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婚礼让她以为这是在道听途说。有人在机缘巧合下走进那处于硝烟中的学校操场,见证了乔装打扮成阿拉伯商人的青年为挽救陷于魔爪中的少女,成为这位少女的新郎,熊熊篝火中,青年和少女为彼此戴上婚戒,他们在狭隘的房间度过新婚之夜,再历经重重险阻,坐上那趟通往光明的列车。 故事在这里划上句点,但苏深雪总觉得还欠一些什么,比如—— “最后,乔装成阿拉伯商人的青年和逃出魔爪的少女过上了幸福生活。” 恍惚中,苏深雪听到自己的声音轻飘飘问了句“后来呢?” 回应她地是沉默。 “后来呢?”稍微把声音提高一点。 还是沉默。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可是说了不少。 没想到犹他家长子还很有说故事的天赋,她都被带到那个有熊熊篝火的学校操场,甚至于,透过火光,她依稀见到互换戒指的阿拉伯青年和楚楚可怜的少女。 扯了扯他的手,意思是想让他快点说下去。 回应她地是一声“深雪。” 不!不要! “不,不要叫我。”女人尖锐的声音打破静寂的午后时光,直把她吓得从椅子上站起。 她站着,他坐着。 一个冷颤,苏深雪明白过来,那把她吓得一下子从椅子直接站起的声音来自于自己,而……而乔装成阿拉伯商人的青年不是别人,是她的丈夫。 呵。 看看,她多傻,居然把发生在叙利亚偏远山区的那场集体婚礼听得津津有味,为什么在看到那女孩那双小鹿般的眼眸会慌张,原来是这样。 女人的敏感天性真是一种可怕的存在。 她的丈夫去了一趟叙利亚,带回一名叫桑柔的少女,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他和那叫桑柔的少女举行了婚礼,作为妻子的她,连反对机会也没有。 她站着,他坐着。 她低头看他,他微昂着头,也在看她。 那张脸,直把她眼眸看出了淡淡浮光。 浮光中,她看到缓缓伸向她的手。 呆呆看着,直到他的指尖抵达她眼角,微风吹过,推动她鬓角的发丝,又一个冷颤,倒退,避开他的触摸。 倒退着,退出阳台,转身,脚步跌跌撞撞,她不知道脚步会把她带往哪里。 现在,她无法思想。 苏深雪不知道无法思想是否和慌张有关,目前她唯一在执行的,唯一能执行的,就是听从自己的脚。 紧跟于身后的脚步声让她慌不择路,这里没别人。 那个声音在背后叫“深雪,苏深雪。” 别叫我,不要叫我,不许叫我!她很想这样大声吼出,然而嘴角抿得紧紧的。 “别无理取闹。”他在她背后说。 如果刚刚她还想叱喝他不许叫她,那么这一刻,她想找一样东西狠狠往他头上砸,混蛋,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把戒指戴在另外一个女人手上。 他在她背后说着:“苏深雪,我无法理解你现在的反应,告诉我,你在介意什么?你也听到了,那场所谓婚礼的前因后果,在我眼里,那甚至连游戏都不是,那时所发生的我一秒都不愿意回忆起,你可能不知道,一名成年人往一个小家伙手指上套所谓戒指有多滑稽。” 不,不是,不是小家伙,更有,你为了那小家伙放慢脚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