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黍疯名在外,据说连人都敢杀,他可不敢跟他硬刚。 “你刚才干什么打他们!”白术可没这么容易糊弄,他依旧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 那男人满脸尴尬,狠狠瞪了陈哥儿一眼。 陈哥儿立刻打了个冷颤,站起来打圆场道:“没事儿,没事儿。都是我做的不好。白小哥儿你来找我有事对吧,你等等,我一会儿出去和你讲。” 说着,他把自己的儿子抱起来,带着一起走出屋外。 白术不明白陈哥儿挨了打,干嘛还要帮着对方说话,他伸手指了指屋里的男人,凶神恶煞的说:“别再打老婆孩子,下次让我看到,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身上带着在战场打杀过的煞气,吓得男人连连点头。 陈哥儿带着孩子走出来,看到白术,他有些难为情的整理了一下头发,擦了擦发红的眼角。 他的儿子叫粒儿,长得又瘦又矮,脸色蜡黄,额头上还有颗黯淡的红痣,看人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陈哥儿叫他喊人,粒儿就躲在陈哥儿背后,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白术从怀里掏出几个鸟蛋对粒儿招招手道:“来,粒儿,这是我带给你吃的。” 看到鸟蛋,粒儿一双眼睛终于活了过来,他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会儿走上前来,伸手接过鸟蛋,怯生生的叫了声白大哥。 白术一眼看到,粒儿的胳膊上全是一道道的紫痕,看起来都是几天前的旧伤。他不小心碰了一下,孩子一脸麻木,好像也不知道疼,一看就知道是被打惯了的。 “陈哥儿,他经常打你们么?”白术皱眉说道:“粒儿还是个孩子,他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我去教训他一顿,让他以后再也不敢打你们!” “千万别!”陈哥儿一听连忙制止道:“他平时对我挺好的,也没短我吃穿,无非就是被人笑话生不出孩子,心里有气,才拿我出气。这是我的家事,你就别管了。” 听陈哥儿这样说,白术也没继续再劝。 陈哥儿实在太弱,像这样的雌性,他虽然同情,但对方自己不作为,他也帮不了什么。 只是可怜了粒儿,白术叹了口气道:“那你要是有需要,就来找我。” 陈哥儿点了点头。 结束了这个话题,白术便提起了今天来的正事,他想让陈哥儿帮他打探村里哪里有地出售。 “你要买地?”陈哥儿十分吃惊。白术才一天不见,他哪里来的银子买地? 白塘村的地,一亩上田要八两银子,一亩中田要五两银子,一亩下田要三两银子。 听起来似乎不贵,几两银子就能买一亩地,可实际上村里能够卖得起地的农家少之又少。 要知道这样的环境里面,村民能够获得额外钱财的途径很少,大部分的村民没读过书,也没有生意头脑。 像陈哥儿家里,自己都只有三亩地,种出来的粮食刚刚够吃,有多的就换点菜油、盐和布料,这么多年下来,也就攒下来四五十文钱,这还是陈哥儿省吃俭用,给粒儿存下来的嫁妆钱。 白黍这小子,竟然就想着买地了?陈哥儿觉得他是异想天开。 只是白黍问他,他也不好不答,于是便让对方去找村长问问。白塘村整个村子的土地文书,都掌握在村长白宝山手上。 陈哥儿带着白术一路往村长白宝山家走去,来到村长家里,白术才发现他家离自家不远,只隔了几栋房子。 白宝山家里在白塘村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富户,三间白墙黑瓦的大瓦房,猪圈牛棚一应俱全。院子也修的很大,里面晒着菜干和肉干,还养了十多只小鸡子。 陈哥儿在院外喊了两声,就有人来开了门,白宝山也应声走了出来。 看见白术的时候,白宝山怔了一下,不过片刻便恢复了脸色,把陈哥儿和白术一起请进来。不过他并没有把人带进屋内,而是就在院子的一个石桌旁坐下,让人倒了两碗井水,开口问道:“也不知道今儿刮的什么风,把陈哥儿和侄儿给吹过来了。” 白术这才知道,原来这白宝山还是自己的远亲,不过已经隔了好多代,也没什么血缘关系,只是都姓白罢了。 “村长,我想买地。”白术直接开口,言简意赅的表明自己的来意。 听他这么一说,白宝山脸色微变,开口问道:“买地?你一个哥儿哪来的钱买地?你这是想从白老三家分出去?” “我早就想分出去了,不过不是现在。”白术说道:“我想问问,村里现在有哪些地卖,价格如何。等我买到合适的地,我就分出去。” 白老三和白黍那档子事,白宝山一直是知道的。 当初白老三信誓旦旦的说要奉养老母,把白黍养到出嫁,白黍又是个哥儿,以后总是别人家的人。 他和白家族长一合计,就同意了把白老大的地划给白老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