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把这些事儿背得溜熟才算完。 我和阿芮有这种待遇也就算了,宁冉向来都不需要爸妈操心的,可是因为被大人们安排了要照顾我俩的重任,也被耳提面命了好长时间。 等到送走了爸妈,三个人都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摇摇头相视一笑。要想得到片刻的自由可真不容易。 我们维持着这股新鲜劲儿过了一整个晚上。 看完电视之后班主任领着大家去教学楼背后的空地上洗脸泡脚。食堂里的大叔大妈们已经烧了好多桶热水,就等着我们端着盆子去排队了。大家都是半大的孩子,突然脱离了家庭环境开始集体生活,和刚出笼的雀鸟没有两样,有人甚至端着水盆互相泼起了水,尖叫声嬉闹声不绝于耳,场面真是不要太混乱。 夜里空地上凉风嗖嗖,卷起裤腿站在热水盆子里简直冰火两重天,我们都被吹得一直哆嗦,为了站稳一点,三个人围成一个圆,互相搭着肩膀借力。 其实泡了脚也没多大的用处,热度并不能维持多久。泡好了再冲回顶楼的大寝室里,脚板早就被吹凉了,只能靠钻进被子里捂着。 我们一到楼上就赶紧把叠起来的被子扯开,卷成筒状,脚底下还要压起来,免得透风。卷好之后互相看看,果然都是一样的。 上百平米的房间里住了得有百来号人,都是我们这个年级的女生。男生们不住这里,学校另外准备了几间小一点的屋子给他们。 女生多的地方总是很热闹,关系好的几个人会围在一起谈笑,就算没有睡在一起,也会扯着嗓子喊话,有的干脆翻山越岭,从别人的床上爬过去然后钻进一个被窝,贴着耳朵讲起了睡前故事。 不过说着说着,就有人声音低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就传来了抽泣声。 “这是怎么了?”阿芮从被窝里撑起来,往传来哭声的方向看了看,又缩回被子里问道。 她把她的被子搬到了我床上,非常不客气地霸占了一大块地盘,害我只能往宁冉那边挤,一个人横跨了两张床,屁股底下是拼在一起的床边,高低不平,硌得难受。 宁冉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回答说:“可能是突然离开家,有点害怕吧。” “那你呢?你也是第一次离开爸妈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睡吧?怕不怕?”我和阿芮去年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因为太过兴奋,完全没有这样的感受。 “嗤……”宁冉有点骄傲地抬了抬下巴,仿佛我在说笑话,“有什么好怕的。” 我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大概十点左右的样子,有值班的老师进来关了灯,让大家早点休息。 阿芮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没过几分钟就睡着了,传来十分平稳的呼吸声。 我在她们俩中间夹着,身子底下又是坚硬的床沿,就算隔着厚厚的棉被也还是觉得很不舒服,躺了很久都没有一丁点睡意。 为了强迫自己尽快入睡,我一直都闭着眼睛假寐。 不过睡意还没催出来,就被宁冉打断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