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沅咯咯地笑,朝着武小姐和顾曦行了个礼,道:“三老爷吩咐了,要是郁小姐醒了,让我去跟胡总管说一声,派个医婆过来给郁小姐用艾香灸一灸,人会舒服很多。” 陈氏一听是女儿的事,也顾不得客气,立马送青沅道:“那就麻烦青沅姑娘。” 青沅看也没看武小姐和顾曦一眼,笑道:“不麻烦,不麻烦。这可是三老爷临走时叮嘱了又叮嘱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敢怠慢?只求我们要是有做得不到的地方,您多包涵,别让三老爷知道了。” 陈氏急急地道:“看姑娘说的,我们这姑娘晕迷的时候,多亏了您帮着照看,阿茗帮着煎药,比我都做得好。我感激还来不及,哪里就像姑娘说的,有怠慢的时候?” 两人说着话,出了门。 武小姐和顾曦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发现对方的脸色非常地难看。武小姐更是心中有气,生硬地对顾曦道:“既然人家没事,我们也尽了礼数,那就早点回去歇了吧!下午无能大师的讲经会才算是正式开始了。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不想错过这场盛事。” 顾曦神色木然地点了点头,和武小姐很是失礼地在主人不在的时候径直出了门。 她们在院子里碰到了折回来的陈氏。 陈氏奇道:“你们不多坐一会吗?这么急的就要赶回去了?” 武小姐冷笑道:“不坐了!再坐下去,就赶不上无能大师的讲经会了。” 陈氏生于市井,长于市井。大家都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并不觉得武小姐和顾曦这么做有什么失敬之处。她笑道:“那我送你们出门。我们家姑娘还没有醒,我个老婆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等我家姑娘醒了,你们再来玩。” 说话的语气十分地真挚。 武小姐多看了陈氏几眼。 顾曦却心都气炸了,拉着武小姐就出了门,等到看不见郁棠住的院子角门,这才咬牙切齿地道:“我只知道郁小姐会装,没想到她母亲更会装。还让我们等她醒了再过来玩,真能忍。这样的人,我是不敢深交的。” 武小姐家里还有些从小长在水匪堆里的粗使婆子,说话行事就没有什么顾忌。在她看来,陈氏并不像是装模作样。但顾曦很气愤的样子,她也就不好为这点小事和顾曦争论了。 她敷衍地点了点头,两人在甬道拐弯处分了走。 顾曦一回到住处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她不敢砸屋里的东西,怕留下了痕迹,被传了出去,说她妇德有失,却又气得心口都是疼的,只好在屋里快步来回走动着消气。 荷香担忧地望着她,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顾曦过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她心里觉得好受了些,这才对荷香道:“那个叫柳絮的,你们还有联系吗?” 当时住在裴家的时候,在郁棠那边服侍的是柳絮,在顾曦这边服侍的是柳絮。 荷香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们毕竟住在杭州。但我们之前相处得还不错,我还曾经送过她一把梳子。姑娘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 顾曦咬了咬牙,道:“你下午不用跟我去讲经会了,盯着郁小姐那边。看裴府那边会不会把柳絮她们送过来。要是送过来了,你想办法和她搭上话。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呢?” 荷香应诺。 顾曦心里乱七八糟的,刚睡下,又到了无能大师开讲的时候,她只好重新梳妆。 经常休憩的中午时光被打断了,她哈欠连天,强撑着去了法堂。 郁棠这边却美美地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正是春光明媚的午后,金色的阳光从窗棂的格子里斜斜地照进来,连空气都是暖暖的。 她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跟着青沅过来帮忙的两个小丫鬟已打了水进来服侍她洗脸。 郁棠笑着问她们:“两位姑娘都怎么称呼?我也能和两位姑娘说说话儿!” 两人行着福礼连称“不敢当”,脸圆一些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