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策的手指搭在游彦肩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良久,才轻声道:“我知道了,我本来也不会阻拦你。” “我更希望你能相信我,然后,等我回来。” “我一直都相信你,”蔺策轻声道,“但这与我担心你并不冲突。” 游彦看了他一会,唇角的笑意漾了出来,他朝着外面看了看,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殿内已经点起了烛火,不由问道:“什么时辰了?我睡了这么久?” “今日下雨,天总黑的要早一点,”蔺策回道,“高庸让人煮了姜汤,你喝一点去去风寒,然后吃晚膳。” 游彦轻轻地叹了口气,将脸埋在蔺策肩上:“今日是殊文大喜的日子,我都快要忘了,不知现在府里什么情况。” “我让人去给老夫人送了信,府里现在一切如常,宾主尽欢,放心吧。”说到这儿,他稍微有些迟疑,“说起来是我的错,应该等府里的事情都尽了再让人去请你回来。” 游彦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耽搁。反正殊文才是今日的正角,其他的人也都不重要。他今日忙的很,大概也不知道我不在。现在就算让我回去,反而会搅了他的兴致。” “他若是心有不满,到时候我亲自向他解释。” 游彦闻言笑了起来:“殊文现在好歹也是你的臣子,你没头没脑地去跟他解释这种事情,还不是去吓他。反正他也不会真的怪我,大不了过几日再给他送几份茶。” 秋雨凄凄,殿内还没烧炭盆,也带着几分凉意,蔺策满是心事,也再没有心思去处理朝政,就这么靠在榻上拥着游彦,二人说着话。 叩门声突然响了起来,高庸的声音传来:“陛下,西南的军报到了。” 殿内的二人皆是一顿,对视了一眼,蔺策才应道:“送进来。” 殿门从外面小心地推开,带来了一丁点的冷风,高庸亲自将军报送了进来,顺便带上了给游彦的姜汤,而后便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关上了殿门。 游彦端着姜汤喝了一口,热辣辣的味道侵蚀了他的口腔,而后带来阵阵的暖意。他斜倚在榻上,看着蔺策拆开那军报,而后细细地看起了上面的内容,又喝了一口姜汤,才缓缓地开口:“这军报何人所写?” “郭准。”蔺策道,他已经看完了纸上的内容,抬眼看向游彦,“如密探所言,陶姜的确以身殉国,萦都城一战,我军落败,损失数千人,现已放弃攻打萦都城,暂时退守至交州。” “因何落败?陶姜又因何而亡?”游彦握紧了手里的汤碗,“这个郭准,可又说的清楚?” “军报中说,樊国国主派一小队人,护送一辆马车逃出萦都城,陶姜认定那马车上是那樊国国主的家眷,所以亲率了几百名亲随前去追赶,却不想落入了敌人的圈套,不敌而亡。同时萦都城中的守军伺机反扑,没了主将的我军一时不查,来不及应对,所以落败,但幸好及时撤军,才没有更大的损伤。”蔺策说完,抖了抖手中那几张薄薄的纸,“郭准已经暂时接管了兵权,等我的下一步旨意。” 游彦目光锁在蔺策的手上,看着那几张纸,突然就将手里的汤碗扔到地上,摔了满地的碎片,惊扰到守在殿外的人,高庸慌忙问道:“陛下,出了何事?” “无妨,”蔺策淡淡道,“汤碗太烫,你们游将军一时没拿住。待会再来收拾。” “奴婢遵旨。” 游彦唇角带着几分笑意,却满是嘲讽之意:“他郭准是不是真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