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祝你好运。”花晴筠踮起脚尖,吻了吻他唇角,在夜幕降临前她得赶紧走出那片古老的林子,谁知道那里晚上会有什么出没。 少年看着她逐渐走远,出神似地盯着手里的衣服,突然用它掩着自己的口鼻,猛地吸了口气,陶醉般闭着眼睛,嘴角弯成愉悦的弧度。 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他双手杨起,手中的轻衣被抛起,落叶般轻飘飘落了下来,将他从头顶覆盖,像是顶着一方白色轻纱的新娘的盖头,银色丝线织就的花纹在月色下闪闪发光。 他开心地用脚踢着拍打在岸边的湖水,在月亮底下转着圈,愉快的口哨声在晚风中悠扬飘荡,突然,他停了下来,该死,高兴得忘乎所以,他竟忘了告诉她自己的名字,甚至也没有问起她的名字。 奔跑穿过阴暗寂静的古杉林,月光被层层叠叠的树枝掩盖,层层叠叠,密不透风似的,照不进一丝月光,一座小院子孤零零的站在那,四周平坦,光秃秃的,土地被故意踩实,长不出什么多余的植被。 微弱的灯光从窗户射出来,微弱,飘摇,但对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来说,足够温暖,令人感到安心。 吱呀一声,千雪珀推开简陋的柴门,走进院内,一个男人正费力地在搬什么东西,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男人正把什么东西拖到院中的大槐树下,千雪珀没看他,径直推门走向屋内。 男人放下手中的活,走到门前,对着屋内喝骂:“你这小王八犊子,每次都弄得那么乱,还要老子给你收拾,都说了多少次,下手干净点!干净点!你到好,每次弄完拍拍屁股就走了,还要我来给你擦屁股收拾残局,一天天的,净会给我找事!赶紧给老子滚出来一起搬!” 男人停下等了会儿,屋内并没有声音传出,男人上前两步,又喊了两声,“千雪珀!千雪珀!”依旧没有回应,“小兔崽子!”男人推开门,冲进屋内,“你这王八犊子搞什么名堂……呢……”男人突然噤了声,眼前的一幕让人心底有些奇妙。 千雪珀正穿着那件衣服,站在铜镜前,抚摸着身上的纱衣,看到身后男人,他回过身来,看着他,“怎么样?”他学着花晴筠的样子,或者说想象着她可能会有的姿态,牵着衣摆转了个圈,“好看吗?”男人抬步走近他,强壮的手臂一把搂住他,没有回答,但他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那充满欲望的暧昧眼神已经替他回答了。 他们激烈地亲吻,难舍难分,简直就像是两只厮打在一起的野兽,谁也不肯服谁,但显然是年长的重雨江更胜一筹,他一把抱起千雪珀,将他抵在桌上……屋外星光黯淡,孱弱的月光照在院子里,照在大槐树下的那堆杂乱堆积的尸体上,血液静悄悄向四周流淌,还没走出多远,就尽数被土壤给吸收了,看那样子,就是明天那槐树开出来的花飘散着一股血腥味都不会奇怪。 “还不睡吗?”重雨江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千雪珀,“嗯,快了。”千雪珀安静地坐在灯前,面露懊丧,手里捻着针线,低头认真地在缝补着什么,刚刚他两亲热的时候,那件衣服不知道蹭在了哪里,开了好大一口子。 重雨江看了看他专注安静的背影,又看向他手里的那件衣服,显然那是件女人的衣服,少年情事,他也不是不懂,但他也不想过多地追问什么,一时两人无话,过了许久,他才向他开口,“上面来了命令……” 没有回应,千雪珀依旧认真缝补着手中的衣服。 “我们明天要早点出发,往西去,去难州。” 千雪珀这才停下,“很急?” “嗯,要尽快。” “知道了,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去东面的小湖边一趟。” 重雨江看了那衣服一眼,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调整了下睡姿。“随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