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黄先生轻哼一声,权当回应。 黄夫人忍不住笑,“怎么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清清你一看见你先生,还是这么一副老鼠见着猫的样子。” 幼清以前抄书抄怕了,他苦着脸,心有余悸地说:“都怪先生老要我抄书。” “现在他可不敢再罚你抄写了。”黄夫人安慰似的拍了几下幼清,打趣道:“往日我就和你先生说,不爱读书便不爱读,说不定日后你比他那几个爱徒还有出息,这不,沈栖鹤那厮见了你,不都得规规矩矩地行礼叫王妃。” 黄先生闻言,斜睨着黄夫人,懒得同她争辩。 薛白对幼清说:“皇兄听闻黄先生隐居金陵,特意请回京城,出任太傅一职。” 幼清想了想,又重新开心起来,“反正我不用再抄书了。” 黄先生瞧不上他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当即便吹胡子瞪眼道:“身为王妃,你怎能胸无点墨,大字不识一个?何况无人不知你是我黄之恩的学生,往后你丢人,丢的也是我的脸面,待你爹的事情平息以后,便到我那里,接着学做文章。” 幼清一听,脸就皱了起来,“我、我……” 他憋了半天,没能找出一个理由,只好老老实实地说:“我一听先生讲文章就困,还不如直接睡一觉。” 黄先生不为所动,“就当胎教了。” 幼清要昏过去了。 幸好黄先生这样说,只是吓唬幼清的,毕竟幼清做的诗,他一来京城就略有耳闻,若非黄夫人拦着,捂嘴笑着说有趣,压根儿都不想承认自己教过幼清,况且黄先生还想多活几年的。 又聊了几句,黄先生扶着黄夫人要走,黄夫人自己无儿无女,幼清又极合她心意,便回头叮嘱幼清道:“回回见你都发懒,不肯多动一下,现在有了身孕,还是得多出门走一走,别总窝在府上,不然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幼清瞟一眼薛白,“他天天都逼我出去散步!” “你还怨上王爷了。” 当然得怨他,幼清嘀咕道:“要不是他,我就不会怀孕,也不会什么都不能吃,更不会非得出门散步了。” 黄夫人又是一笑,“清清还是一点都没变。” 把两人送至王府门口,薛白问幼清:“怎么了?” 幼清歪着头提醒道:“爹爹!” “可是岳母不放心?” “不、不是。”幼清支支吾吾地说:“你天天都躲在书房里,我怕你忘记了,提醒你一下。” 薛白并不拆穿他,只是低笑着问道:“本王保证过会把岳丈平安带回来,难道在清清的眼里,本王的保证不算数?” 幼清控诉道:“你老是骗我。” 他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薛白抬眉问道:“本王何时总是骗你?” 幼清想了想,对着薛白做了一个鬼脸,“说好的什么都依我,结果就是不许我回金陵。” 薛白说:“本王只是不想你偷偷回金陵。” “告诉你不行,不告诉你也不行。”幼清脆生生地说:“你和爹爹一样麻烦!” 薛白把少年扯进自己的怀里,扣住他的下颔,似笑非笑地问道:“本王麻烦?” 最麻烦的那个还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薛白低头吻住幼清的唇,嗓音沙哑,“既然本王这么麻烦,就用清清来治。” 当天晚上,赵氏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幼清回来。 用过晚膳,她干脆招来侍女前去询问,这才得知薛白把幼清抱回房以后,没有再出来过了。她倒没有多想,毕竟幼清没有分寸,薛白自然不会失了分寸,只当幼清又把自己的话当了耳旁风,头一沾上枕头便睡了过去,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赵氏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些?” “对了,夫人。”侍女如实回报道:“王爷还交待过,若是夫人来问,便说他自有主张,夫人安心静养即可。” 赵氏一怔,半晌才幽幽地说:“王爷有心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