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恙,那好, 你说被谁诬陷?” 玄礼只感觉那颗心都要跳出胸腔了,转脸看着一众兄弟们,目光落在玄昱脸上,颤声道:“一定是太子,是他要治儿臣死罪。”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脸色发白。 玄昱平静的脸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情绪,立身行了礼,语调温和地说:“魇魔鬼物并未将儿臣和大哥如何,请父皇开恩,赦免玄礼之罪。” 他的语气诚恳,的确是为玄礼求情,但说出来便是直接定了玄礼的罪,究竟是真大度还是假好心?众皇子心中有数,没看清情势不敢轻易发言。 辅车相依 唇亡齿寒。玄沣紧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叩下一个响头道:“玄礼忠心贯日,断不会做出此等恶毒之事,求父皇彻查。” 皇帝冷冷一笑,“他也配得上忠心贯日四个字?造作乖戾,聚饮玩女人才是他的所长。” 事起突然,玄沣此刻也看出苗头,撇开兄弟扶持之情,这点努力也是枉费心思,勉尽人事。 父皇明显不肯给十哥解释的机会,玄奕心中暗暗感叹:太子早已洞穿圣意,求情不过是做样子或者加快父皇决断罢了,只是这件事从何发起,背后究竟由谁推动? 绝望在玄礼僵硬的面孔上一点一点蔓延,他浑身颤抖,带着哭腔道:“儿臣……儿臣冤枉,的确没有做过这件事。” 皇帝抬目望着殿外,叹息一声:“朕给过你机会,本期你能痛改前非,岂知你乖戾之心不改,反而变本加厉。” 这话冲得玄礼的耳鼓轰鸣,心脏兀自狂跳,声泪俱下道:“儿臣冤枉,此事若是儿臣所为,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皇帝丝毫不为所动,冷冷道:“拟旨。” 在皇帝目光如电的逼视下,玄礼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想辩白又不敢,已是泪如泉涌。 候在一侧的赵庸神色凛然,提笔濡墨,凝神看着皇帝。 皇帝见玄礼悲惨模样,不觉动了怜惜之心,放低声调,款款道:“皇十子玄礼,行事乖戾,谋咒太子,危害社稷。朕念及父子之情从宽免宥,着拘执禁锢。” 殿内静得渗人,只听见笔尖在纸上的沙沙之声。 玄昱目光清冽,语调深沉道:“危害社稷乃大逆重罪,恐会引起非议,儿臣恳请父皇收回。” 皇帝看向赵庸,斟酌片刻,“这条去了,就这样吧。” 寥寥数字彻底断了玄礼的前途,众皇子默默凝视绢黄的圣旨,心情无比沉重。 玄昱以避嫌为由,主动请旨不住御安宫,皇帝思忖许久,取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递给他,特将紫禁城外的离宫赐为太子府邸。 金凤姐收到驭娇楼的通知,喜得不知怎么才好,扭身上楼,一进门便絮语欢言道:“宝贝丫头,赶紧排舞准备,花魁非你莫属。” 棠儿心里沉甸甸的,略微一想,微笑道:“琴瑟歌舞,驭娇楼和邀月阁的姑娘样样好,我若和她们一比明显逊色。红海棠这时候开,你安排人买两棵树移栽到台下,树下架个秋千。” 金凤姐瞬间明白她的意思,笑呵呵道:“这容易,我马上去办。” 一年一度的上元百花节热闹非凡,满街灯彩,璀璨流光。状元楼门前人流如潮,几百只足海灯缸燃着拳头大的灯捻儿,四面辉煌通亮,明如白昼。 一阵接一阵的炮仗声后,花魁甄选正式开始,台下人头躜动,拥挤不堪。 乐声响起,各红楼的姑娘们珠翠耀目,逐一登台。霎时,歌舞伎乐,红袖连绵,弄筝拨阮,焚香茶道,丽人们上演着一出出视觉盛宴。 台下看客目不转睛,纷纷伸长脖子,恍如步入瑶台仙境。 一阵香风袭来,人群顿时沸腾,五十余人上前维护秩序,数人在鲜花编织的凯旋门下以红绸铺道。 琴瑟幽幽,听雨轩的姑娘们穿一式红妆格外娇俏,手拧花篮,缓步至前抛洒鲜花。 棠儿云鬟雾鬓,浅黛薄妆,穿素白上衫,搭葱绿妆花缎拖地长裙,足下一双刺金香鞋,缓步踩在馨香的花朵上,仿若步步生莲。 伴着悦耳的琴音,棠儿走到花开锦簇的海棠树下,理一理长裙坐在秋千上,一簇赤红的海棠枝正巧点缀在耳侧,娇美至极。 青鸢上前将棠儿一推,秋千悠悠荡起,襟飘带舞,海棠花瓣纷纷扬扬飘散下来,落在的衣裙和发间,整个人沐浴在一场绮丽的花海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