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罪名,上头有人想治你还怕找不到理由?这才过了几个月,太子留在户部的几个人他们不敢动,昔日跟着玄正盲打莽撞的一干人被贬的,弹劾的,全都丢了乌纱帽。玄正刚当上亲王就成了孤臣,又受许鹏程的案子牵连举步维艰。 一系列问题出现,足见官场不良风气,皇帝要把局势扳回正轨,更要给朝臣和居心叵测之人颜色看。 这些天皇帝异常忙碌,早起问政,简单用些点心又与众臣议事,政务处理完一批又一批,头昏的情况越发严重。 上书房三个大臣权利有限,办事远不如太子便利,皇帝没有帮手,只能事无巨细样样过问。殿内一片安静,他的头又疼了,真切感觉到累,突然想太子了,几年来由他协理朝政,处理简要奏章提出解决方略,确实省心省力。 太医过来请平安脉,皇帝看向御案上成堆的奏折,让文吏分拣,挑重要的处理。 小太监躬身引张义平进御花园,张义平一整衣袖,对皇帝行下三跪九叩大礼。 园子里花团锦簇格外清净,皇帝的不适大有缓解,边走边对张义平道:“顺天府的案子想来你也有所耳闻,朕叫你回来正是为了这事。” 张义平控背走在皇帝身侧,他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壮着胆子道:“臣……臣不敢接这个案子。” 皇帝步伐渐缓,似乎并不在意,“朕刚开口你就推诿,你的赤胆忠心呢?” 张义平严谨回道:“臣的赤胆和忠心都在,臣不怕得罪人,只怕得罪的人太多太大。” 皇帝清楚这太多太大的含义,正色道:“朕知你所忧所虑,只是你们做臣子的揆之天道,理应有舍身报国之心。你清廉自守原是好的,只在变通一点上犯了毛病,朕恰要取你刚正不阿的秉性。君使臣以礼,你的后路由朕替你担保,朕赐你王命令牌,上至太子重臣,下至皇子官吏,一查到底。” 张义平的确是在求这个担保,郑重应道:“臣,遵旨。” 万利钱庄的账目清查足足花了数日,辰时逐一理清高利欠条,开始着手收回债款和评估风险的事。 辰耀理完账目,不由心潮澎湃,着实佩服棠儿的能力,笑道:“你现在身家近百万了。” 棠儿心有余悸,认真说:“从一开始我就在走捷径,这样下去完全不行,我们必须找到脚踏实地的商业手法,我想做茶生意。” 辰耀摇头,“你刚说到脚踏实地,这就已经好高骛远了,我们根本不懂,茶生意不会比钱庄好赚。” 棠儿想过很多,不紧不慢地说:“花家是松江最大的内商,他们几乎垄断了松江和宁波港的生丝对洋贸易,目前四个海关口岸的大项交易是生丝,茶叶次之。茶叶对洋交易主要为绿茶,价格昂贵不易保存,漫长的海运过程容易受潮,只要我将全发酵和半发酵的茶做出去,一定能赚到洋人的钱。红茶在欧洲的富人阶层很受欢迎,他们对于茶叶是大量需要,且持续长久的。” 闻言,辰时两眼放光,激动说道:“姐,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管说怎么做就行。” 棠儿扬目微笑,“我一定会去开茶行,至于对洋贸易只是初步预想,钱庄的事还需你来用心。” 花无心应约来到诚至钱庄,棠儿欣然一笑,双手捧上茶,辰时端坐拿出算盘,不刻便列清账目交与棠儿。 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时刻,棠儿将账目移到花无心面前,“你先前给我的银子,抹去零头是二十七万,以二分利计算,这次的六十万是五分利。你确认一下数额,要现银还是银票?” 花无心长眸中含着些许复杂,默然良久,决定成全她的心意,“你这里存额利息是多少?” 棠儿蹙眉凝望他片刻,目中含着三分笑,七分感激,“整个江宁都是三厘。” “我是你们钱庄最大的存户吗?” “是的。” “那好,给我存折,我要回松江,你陪我吃午饭,送我到码头。” 月色如水,如笼轻雾,道路延伸,稀疏的灯光将马车抛入无边黑暗中。 倏地从暗处闪过一道人影,马儿受到惊吓腾起前蹄而立,一柄寒光茫茫的长剑横向过来,车夫的脸色悚然大变,一扔缰绳夺路而逃。 黑衣人身影飘忽紧追而上,一抹绚光闪过,“嗤--”利器刺入后背,车夫当场毙命,鲜血满地流淌。 棠儿的心突突狂跳,思绪被强烈的恐惧扰乱,掀开车帘,数名黑衣人已经将马车包围,首领执剑一指,“下车。” 棠儿极力镇定,小心从绣花火镰包内拿出花无心给自己防身的短铳藏进袖子里。 白川反常惊慌,疾步如飞,见到玄昱立刻拱手道:“主子,棠儿姑娘被人劫走了。” 玄昱的脸孔瞬间失形,稍作调整,立时取剑大步跨出门外,“让霍东的人全部过来,再着人去通知刘禹辉待命。” 到了马车出事的地方,霍东立即派手下出动数条猎犬,这些猎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