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家鸣脸色很不好,“高馥兰,你胡说八道什么!” 然后又对着警察解释,“她精神可能出了问题,但……” 高馥兰冷笑了一声,“我精神有没有问题,轮不到你来说,但齐家鸣,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你如果不让警察把我带走,我逮到机会,还是会做这件事情的。” 说真的,高馥兰虽然说了这样的话,但警察很难分辨出她说的是事实还是气话。 毕竟他们调节过太多夫妻吵架的事情,打起来上头的时候,比这难听的话都有。 可齐老爷子和齐家鸣的身份毕竟都特殊,万一高馥兰说的是真的,也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他们看向齐家鸣,“领导,您看这件事儿?” 这次是高馥兰抢先开了口,“你们问他有什么用,要杀人的是我!” 齐家鸣听高馥兰这么说,只觉得脑子一阵眩晕,眼前甚至有些发黑,他勉力维持住,没让自己倒下去,“你非要在这个时候,闹出这样的事情么?” 现在是他升职的关键时候,如果闹出这种事情,前途必然毁于一旦。 高馥兰看着自己的丈夫,心里不是一点都不难受的,“就为了你的前途,所以不顾父亲的交代了么?” 齐家鸣的扶住了墙,朝着高馥兰怒喝,“那是我的父亲!” 他知道自己无能,能有今天的成就,有很大程度是一些人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甚至是在自己的妻子的帮助下。 而且他即将到来的升职,如果父亲活着,的确比去世要有用的多。 哪怕他只是躺在病床上。 但他又不是畜生,他最先考虑的,还是自己儿子的身份。 作为一个儿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要父亲离开人世的。 而高馥兰听齐家鸣这么说,就连被他暴怒时打了耳光都没有流下来的泪水,这会儿终于从眼眶中滑落。 她一直高傲坚硬的神情,也发生了变化,甚至朝着齐家鸣走了过去,想要去握住对方的手,“可是父亲说了,他不想活着了。” 齐家鸣一把甩开了高馥兰的手,“父亲已经记不清事情了,他说的事情怎么能当真。” 高馥兰这次却没有生气,“可你知道,父亲如果什么都记得,更不可能做这个手术。” 齐家鸣低头不语,从脸上的表情,到身体的姿势,都显示出他很疲惫,很累。 尹浩然和顾润安早就知道这件事必然有内情,只是倒现在,更难分辨出其中是非曲直了。 于是他们只能把目光放在那老爷子的身上。 老爷子看了自己的儿子、儿媳半晌,终于沉默的走向了病床。 作为生魂的老爷子,虽然有些瘦弱,但精神还算是矍铄,可病床上的那人睁开眼睛之后,却虚弱的一下都不想动。 不过他还是尽力的按下了手心下的呼叫铃,让人注意到了他。 可当医生护士来之后,却被和警察一起打发了出去。 尹浩然和顾润安本来也想离开的,却被老爷子留下来了,“帮忙做个见证吧。” 基于自己害老爷子在椅子上白坐了许久的原因,尹浩然和顾润安虽然对别人的家务事不大感兴趣,但还是留在了病房。 齐老爷子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声音也不高的对着自己的儿媳妇先开了口,“我们齐家委屈你了,是我一直强留你,是我错了,等这件事儿过了,你就和他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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