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心里很清楚景清让想问的是什么,但她自己现在对这个问题都十分一筹莫展。 被阚琳玥这么一打断,她再一次完全清醒过来,并且发誓再也不要在景清让面前喝醉酒。 难怪世界上有那么多醉酒滋事,原来酒精一旦上脑,什么都有可能成为不可控。 就比如说发生在半个小时前的意外。 言柚并不算一个特别冲动的人,可非要解释今天晚上这场意外……除了“酒精上头”言柚真的没有别的解释了。 分明她早就说服了自己,绝对不可以跟景清让再有任何进展。 可……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真的就那么一点点的松动。 不由自主的想要去靠近他,想要再了解他这个人,试过了亲吻的感觉就想要再有下一步更深一点的尝试。 即便她明知道这是不可以的,无论对谁都没有好处。 “你刚才没有拒绝我。”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标准的陈述客观事实的嗓音。 ——她不仅没有拒绝,还他妈主动迎合他。 言柚默了默,道:“我刚才喝了酒。” “你没有醉。” 景清让抬眼看她,斩钉截铁地说。 “就算我没有喝醉,摄入的酒精对人的行为也能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 即便如今景清让的神色并没有什么波澜,言柚还是从他接下来的话中感受到了一点点的不对劲。 “所以呢?” “景先生,既然我们大家都是成年人,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 即使大家都坐在椅子上,景清让依然比她要高上许多,以至于言柚不得不抬头看他。 “419是很平常的事情,我不会玩不起,也不会缠着您非要您对我负责,更何况我们并没有做成。所以,您不必为了这个担心。” 言柚故意答非所问,曲解他的意思,引着他往愤怒的方向走。 事实结果却不大尽她意,因为,她没有在景清让的表情和声音里发现任何一丝的恼怒。 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倒是越来越冰冷,直至他一直把玩在手中的打火机砰一下燃起火苗—— 松开、按下、松开、按下。 许久,他凉凉道。 “别装傻了,你知道我从来就不是这个意思。” 像是最有智慧的猎人,她所耍的一切把戏在他面前都无所遁从,在这场互相追赶躲避的游戏里,只有他想,和他不想。 仿佛一只泄了气的气球,言柚精心伪装出来的不在意和洒脱顷刻间消失。 她无声地咬住下唇,对自己毫无意识的用力浑然不觉,待有点儿尖锐的疼痛袭来,她方才松开。 “那是什么意思?” 一时之间,她居然不知道该给他怎样的反应,只能接着装傻。 “……” 景清让随手放开打火机,钢制的小方盒子跟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你是不是在害怕。” 尽管这是一个问句,他话里却带着十足的把握。 “言柚,你每一次强调‘兄妹’这两个字,我都听得懂你的意思。既然这件事情我们两个心照不宣,我认为就没有再摊开来讲的必要了。” “这两天我一直在思考,如果你真的在执着‘兄妹’这个关系,我愿意收掉我所有的心思。” “但是——” 他用了很重的语气去强调:“今天你告诉我,你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 她想的也不是兄妹。 是,兄妹以外。 这句话说完,迎接他的是长时间的沉默。 坐在对面的小姑娘神思不宁地垂着脑袋,长长的眼睫毛盖住了她那双会说话的眸子。 像是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她才重新抬头,讷讷开口。 “可我已经习惯了,你在我心里一直就是哥哥,然后你突然对我说,你喜欢我……” “我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这份感情,我觉得很奇怪。” 她声音闷闷的,掺杂着她自己都没能发现的酸涩。 “有什么可奇怪的。” 闻言,景清让缓缓起身。 “哥哥能做的事情,男朋友就不能做?” 一个桌子的距离,压根就阻挡不住他。 阴影袭来,言柚下意识抬头,看见他眼中,又染上了那种,难以言说的、混着浓厚情绪的神色。 他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额边、颊边、最后到她小巧精致的下巴,手指一动,轻轻抬起。 吻落下的同时,她耳边,响起他近乎挑衅的声音。 “哥哥不能做的事情,你不也让我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 景清让这条狗真的是——(消音)。 ——————分割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