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我天天对着两个老家伙吃饭,还要看他们撒狗粮,这谁顶得住啊!” 景咸也哼哼唧唧跟她撒娇。 “小言你别拒绝了。” 景母瞪了她一眼,起身亲切地揽住她的肩膀,已然四十岁中半的她笑起来少女感犹存:“阿姨想顺便跟你聊一下上次你提的事情,恰好今天咸咸她堂哥从国外回来,也不算是麻烦。” 言柚准备好的拒绝临到嘴边又蓦地顿住。 最后,由于景咸母女的来回劝说和坚持,言柚不得不同意了她们的提议。 大半个小时后,言柚和景咸一家坐在市内的一家酒店包厢里。 这家酒店是景咸爸爸前两年投资的,算是分量第二重的股东,据景咸科普,第一大股东就是他们今天要见面的这位堂哥。 “阿让他到哪里了?” 点完菜后,景咸妈妈问。 “还在机场,司机堵在半路了,还要等会儿。” 景咸妈妈点点头,转而唤了言柚一声:“小言,你上次跟我提的那件事我跟你景叔叔商量过了。” 她话头停了停,放柔了语气问:“虽然我们没有权利干涉你的选择,但你也知道,咸咸今年高三了,还处在一个特别需要你帮助的时期,所以叔叔阿姨希望你能再留半年。” “咸咸她一直很依赖你,这一年半以来多亏了你的帮助,不然她可能连大学能不能考上都是个问题。”景父也帮腔道。 言柚今年大四,上半学期的课程已经结束,过了这个寒假就要正式开始实习了。 考虑到下半年不仅要实习,还要同时兼顾毕业论文和答辩,上周来嘉御园家教的时候,言柚正式向景家父母提出请辞。 原以为辞职应该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她倒是没想到景父景母居然还如此郑重地挽留她。 她现在还没找到实习工作,简历都发出去了,暂时还没有回音。 景家这边给的报酬不低,工作又轻松,如果可以,她确实还是很想继续教下去的。 见她沉默不语,景母知道她应当是被自己说动了,急忙乘胜追击。 “小言,要不然你再考虑考虑吧,每周只需要占用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应该不会对你日后的实习生活造成太大影响。” 景母这话说得十分诚恳,她嗓音本来就偏柔,再加上话语里浓浓化不开的对女儿学习的担忧,给了言柚一种近乎低声下气的听感。 再加上身旁景咸一直在撒娇,以及景父时不时的附和。 这时候她要是再拒绝可就说不过去了。 “要不我还是试试看吧。”言柚本来已经坚定如铁的心瞬间软化,抵挡不住攻势不得不松了口:“反正我现在也还没决定去哪里实习,说不定可以找一份轻松一点的……” 景家三口子松了口气,开始将话题往言柚的实习上引。 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在酒店经理敲门请示是否要上菜的时候,景父的手机短信音响了。 他低头看了眼:“阿让到了。” 话音落下的顷刻间,包厢厚重的红木门再一次被人推开,夹杂着沉木在大理石地砖上拖动的震动感,和酒店经理有些匆忙的招呼声。 “景先生。” 言柚循声望去—— 那位景咸口中年纪轻轻就一身履历,在他们景家堪称是上下三代唯一传奇的堂哥,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服,扣子扣得严密而紧实。 似是踏着风雪而来。 立起的衣领遮不住他流畅性感的下颚线,眉宇间染着冰霜,狭长而深邃的眼眸中掺了淡戾,扫向她时带了再明显不过的疏离和漠然。 她脑子里第一时间便闪过那个词语。 冰山美人。 言柚再想不出更适合他的形容词了。 直至他开口,淡淡朝着景家夫妇轻唤了声。 “大伯,伯母。” 嗓音低沉冷淡,像极了网上说的x冷淡专属低音炮。 于是她对‘冰山美人’这四个字又有了新的诠释。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不得不说这冰山美人的气场确实是强,真不愧是景家夫妇都赞口不绝的天之骄子,就连平时比球还皮的景咸见着了他也不敢造次。 乖乖巧巧地跟在后面喊了声‘堂哥好’。 言柚不知道应该称呼他为什么,跟着大家伙起身,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 对于她来说,像景家这种有权有势又不苛刻的家庭,能有幸做得他们的家教已经是走了狗屎运,主动开口说不定会让景家人觉得她在妄图攀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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