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注意,台上有一对同胞兄弟暗暗交换了眼色,指间一抖闪出些许锋芒,朝着背对他们的百里荇而去。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武功最差的在混战中已最先出局,剩下的两三成对依旧没有人是君拂歌和百里荇的对手,但若再度联合,情势就不一样了。 百里荇察觉到了耳后横风,偏头避开,一脚后踢正踹在那人心口,令他连退几步。那人顿时目露狠色,指间一动再次直冲而来。正与百里荇对战的几人自是将他身后的情形看得明白,铆足了劲缠住百里荇,势要让他□□乏术。 银光闪过,“嗤啦”一声划破百里荇衣袖,百里荇眉间微蹙,一个旋身掼开几人,一脚抵在那人肩颈之处,另一脚屈膝,膝头砸在那人颧骨,令他飞出一口水沫,整个人横甩出去,指间的刀片叮铃洒落。 正在这时,另一人瞅准时机,手中刀片尽数飞出,直冲百里荇后心!未等众人为百里荇捏把汗,半空之中突然横出一抹黑色衣摆,将那刀片尽数拦下。君拂歌挥袖一卷,刀片又齐齐飞出,逼得出手那人连退闪避,蓦然脚下一空,落入水潭。 这一变故叫台上其余人皆心头一凛,百里荇和君拂歌联手,旁人又哪还有机会?看清形势的立马调转方向,直接攻向离水潭最近的几人,很快便筛够了人数,听得鸣锣声响。 那私自携带刀片的两人违反群英会规则,百里群命人各断两人一指,将他们赶下山去,永久除名。 下了圆台,百里荇对着君拂歌一礼,目光扫过不远看台,在某处微微一顿,随即垂目离开。 “公子辛苦了。”君拂歌走到潭边,便有侍者奉茶过来,他刚接过,侍者手中的汗巾便贴上了他的额。 君拂歌顿了顿,再次对上那双平平无奇的眉眼,来人却轻轻一笑,一边替他擦拭额上细汗,一边眨眼道:“公子好俊的身手,奴婢方才都看呆了。” 君拂歌指尖微顿,茶盖在杯沿嗑出细碎一声,默了片刻才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易容成丫鬟模样的莲褚衣勾唇一笑:“自然是来看公子你啊。” 君拂歌再次沉默,若不是略微闪躲的目光泄出几分情绪,几乎要真叫人以为他面对姑娘这样的说辞当真无动于衷。 莲褚衣看得分明,汗巾在君拂歌额角轻轻一扫,带出一点靡靡香气:“公子怎的都不看我,是奴婢现在的模样不好看吗?” 君拂歌猛地后退半步避开莲褚衣的触碰,胸腔微微起伏,咬牙道:“不想让人发现就快些离开。”说完转身便走,连自己都没发觉那脚步间略显仓促凌乱。 莲褚衣盯着君拂歌的背影扬了扬眉,甩着汗巾一点一点缠上指间。 初局之后修整一日,留下的人进行抽签,抽到相同签号的两两对决。中年组和青年组轮流比试,越到后头,这群英会就越有看头。 百里荇和君拂歌一路稳扎稳打,顺利进了前二十。时青和他堂兄就险了一些,他堂兄在最后一场逐名前二十中被淘汰,倒是时青运气不错,一路没碰上什么实力相差悬殊的高手,竟也借着轻功之便勉强挤了进去。 初秋的天气偶尔还是有些闷热,童萌借了山脚小厨房给哥哥和时青几个一人做了碗甜酪,本应用冰镇着风味更佳,但这里没有冰窖,童萌便用囊袋灌了些水月潭的潭水,潭水沁凉,保鲜正好。 君拂歌和时青抽到的号签都比较靠后,正好吃完甜酪再做准备。君拂歌拿了勺子一勺勺舀,时青盯着那甜酪许久,一接过碗便哧溜哧溜吃得响,一边吃还一边夸,听得周围几人皆忍不住咽口水。 原本君拂歌功夫出众已然招眼,这下众人将目光一转落在童萌身上,这才惊觉江湖中何时出了这样一个小美人!雪肤花貌明眸皓齿,整个人如剥了壳的荔枝水汪汪娇嫩嫩,笑起来眉眼弯弯似月牙,心跳都要看漏一拍。 不少下了场的青年剑客黑衣侠士都有意无意地从这边经过,君拂歌的双眉微微拢起,是他疏忽了,应该一早就替小萄买顶帷帽。 “君庄主。” 君拂歌回头,见是一锦衣玉带的男子站在身后,手摇一把木骨折扇。君拂歌认识他,此人是洛阳武家的二公子,武书亭。 武家三少武书诚前些日子同他们一道出海,却死在了岛上,令洛阳武家悲痛万分。武书亭素来知道他那个三弟心悦君拂歌的前未婚妻,如今书诚虽死,心里对这个君庄主却存了些戾气,此时上前本就没打着友好相交的念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