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轻声道:“不怕,哥哥也带你去瞧瞧。” 那竹板屋檐之下正是姜北在药房中的密室。此时,君拂歌已到了密室之中,然甫一踏入,便觉周遭气味有些熟悉,似乎早些年便在觅药谷中闻过。 不,不止是觅药谷。君拂歌眸中一沉,给安陵辞服用的练功丹药中也有相似的味道!难怪他当时便觉得熟悉…… 耳后劲风袭来,君拂歌旋身避开,方才所立之处后的小几已被劈成两半。姜北化掌为爪,指如鹰钩招招狠厉,摆明了要取君拂歌性命! 不愧是心机深沉的安陵辞,方才几段话已叫姜北心神大乱,自己露出诸多马脚来。事到如今,君拂歌就是再不愿相信此事与药门有关,也不得不信了。 将密室中的几个药人都处理掉之后,姜北特意重新布置了密室,改做了储藏室。此时,室中器皿被乒铃乓啷被打得粉碎,一排排橱柜倒下,褐藤褐叶的草药散落下来,正是姜北所说已被尽数烧光的木藤萝。 安陵辞猜得不错,以姜北的心性,好不容易研制出剧毒,又怎会真的舍得将原料烧得一干二净!他按兵不动拖延时间,就是想等潜入觅药谷的十二刀找出木藤萝所在,好来个人赃并获。 众目睽睽,姜北已再无翻身之地。 姜北一脚踹在君拂歌臂间,自己一个后腾翻身落地,目光落在人群之中的安陵辞身上,忽而哈哈一笑:“君拂歌,比起你的亲生父亲来,你小子倒是要狡诈奸猾得多!” “只可惜,你那父亲若是有你这般多的心眼,只怕也不会英年早逝了。” 安陵辞无甚反应,君拂歌却听得眉间一蹙,姜北这话是何意?当年之事,他一直以为姜北义薄云天,与父亲手足情深才会在危急关头收容他们兄妹。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尊奉姜北为义父,直到今日。 眼前的姜北目光阴森,事情败露却依旧无半分悔意,大有鱼死网破之意。是这许多年来人心易变,还是从始至终,他都是个不择手段的奸诈小人? 那父亲…… 君拂歌握拳而立,当年父母惨死于番邦总坛之手,会否也与姜北有关? “早知你是这么一头白眼狼,我便不该将你抚养长大。”姜北冷笑,当初若非是为了从君拂歌手中骗得长歌剑法,他才不会浪费心力在这两兄妹身上。君陌都已经死了,再叫他瞧见这对兄妹只会令他心中添堵。 只是不想这小子表面上一口一句伯伯叫得亲,对那剑谱却是护得牢。无奈他只能默认了姜晴与之亲近,待他们成了婚,何愁拿不到剑谱心法! 可惜啊,他终究是养了匹白眼狼! 姜北衣袖一展纵身而起,君拂歌足尖一点抽出墙上佩剑,剑气如雪阻那姜北脚步:“方才的话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姜北破窗而出,君拂歌尾随其后送出一剑,姜北却反手一抓将姜晴拉到身前,剑气如虹终在最后一刻微微一偏,只削断了姜晴鬓边长发。 姜北嗤笑:“君拂歌都还没同我动手,倒是你这个七绝宫宫主要跟我拼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晴看着君拂歌,忽而周身一颤,许多被她忽略的细节片段纷至杳来,当即令她脸色煞白。 “不,不会的……”姜晴心跳如擂,只摇头道,“这不可能……” 姜北扔下姜晴纵身而起,君拂歌和安陵辞一前一后追了上去,武林同道纷纷跟随,四周骤然空寂下来。 姜晴跌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百里少主!” 正在这时,百里荇突然跪倒,单手撑地吐出一大口黑血,青紫细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爬延伸,不过片刻已笼盖了大半张脸。 这是……毒发了? 童萌一惊,离他们上岸已过去十数日,百里荇的脉象一直不曾有异,童萌以为他已然安全了,并没有身中剧毒,怎知这毒这般狡猾,竟是在此时发作! “姜姐姐,姜晴!百里少主毒发了,你快去看看!” 然姜晴双目无神,仿佛根本听不到童萌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