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哥哥的潜台词是:你不用管那么多,吃就好了。 童萌从善如流地捏了块白玉酥,吃得心满意足。 底下那幅美人图已叫到四百两了,眼看就能超过抓采花贼的分红,时青这会儿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最后那幅图以六百两的价格被一个富商拍下。 时青觉得心都在滴血。 然那个采花贼的孪生兄弟始终不曾出现,既没有参与喊价,也没有在大堂中现身,仿佛当真人间蒸发了一般。 “大……君兄,我们如今怎么办?” 被当做过美人图素材的时青现下知晓,长歌山庄的庄主不仅脾气不好还是个护妹狂魔,那声“大哥”他是不敢再叫了,便又改回了原先的称呼。 安陵辞起身道:“盯着那图,谁买不要紧,要看那图最后会落到谁的手中。” 童萌道:“哥哥的意思是,他会去……偷?” 拍卖的东西在交易之前都会统一放置在单独的房间,上锁之后门外还有专人把守,在那里偷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卖品在开拍之时会被拿到台前展示,待开拍完成后再归置等待交易。此时,美人图已被拍下,后台的两个小厮小心翼翼地卷起美人图,放到长匣之中,上了锁。 然两个小厮在出了后台之后便分了开,一人捧着长匣前往归置之处,另一人却往右一拐,低着头从侧门而出。 那小厮的毡帽之下是一张颇为清秀的脸,此时那张脸上还带了抹若有似无的笑。 一张美人图就想引他现身,果然是一群莽汉。都说采花贼已然被捕,可他哪有那么蠢,这才几天就敢到珍宝阁抛头露面、高价竞拍? 小厮轻笑一声,图他要,人,他们也休想抓!小厮看了眼袖口,就让那群人守着一张假美人图,等着盗贼来访吧。 小厮很快从后门出了珍宝阁,在街巷之中七绕八拐,回到城南的小屋。那小屋的位置极好,门不朝街,又正邻大户人家的后院。即便有人从门前经过,乍一看也会以为这屋同那院子是连在一处。 若再绕到宅院的正门就会发现,这是方员外府,也是黎城第一户受采花贼所害的人家。 小厮上了门栓,迫不及待回到屋中掀开床板。 那床板之下竟还有个地窖,桌椅俱全,案上笔墨纸砚样样精细,各色颜料应有尽有。墙上和地上都盖了厚厚的油纸阻隔水汽,又铺了纯白的薄毯。 而那薄毯上的绣花,竟全是用人的头发密密绣成,看着有股子说不出的诡异。 地窖之中不见半点烛火,却依旧亮如白昼,只因有人在此间放置了大大小小不下数十颗夜明珠。 少年连小厮的衣服都来不及换下,便取出袖中的美人图,铺在桌案之上。 那图上的美人手拈樱桃,明眸半眯,袖口滑下一截露出冰肌玉骨,慵懒得勾人。少年瞧着,渐渐目露痴迷,忍不住提笔描摹。 全神贯注到连有人进入地窖都不知。 时青看着以自己为原型的美人在那少年笔下越来越不堪,肺都要被气炸了,再忍不住一脚将那少年从椅上踹了下去。 那少年被踹得一懵,看到时青的脸猛然一怔,又看到施施然走近的安陵辞,终于变了脸色:“你们如何找到这儿的!” 待反应过来,面上已是铁青:“你们跟踪我!” 时青瞧着满屋子不堪入目的画作,想到自己险些也成为这其中一幅,拽了少年的衣领又是一拳:“以为我们找不到你是不是?小子,就知道你会去偷画,早盯上你了!” 少年的功夫的确不如他那个孪生兄弟,但若论用毒,他那个兄弟的几招还都是他传授的! 少年指尖一翻,隐隐透出几丝蓝芒,对着时青的脖颈就要扎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