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 随风说完便不在此地逗留,银色细链一路轻晃,直到走至那堆叠而起的巍峨石阶,抬头便能看到那方匾额,龙飞凤舞的大字似极了它的主人,挥毫皆是肆意嚣张。 阶前的两个灰衣鹞子上前行礼,随风微一点头,道:“宫主闭关几日了?” “有七日了。” 以往宫主闭关,少则几日,多则上月,七日,不算什么。 “不过……”其中一个鹞子犹疑着开口,“宫主这几日似是水米未进。” 水米未进? 随风眸中一顿,轻撩衣摆拾阶而上,待至门前,微微俯身道:“宫主,属下随风。” 无人应答,随风又道一遍,然还是无人应答。 随风眉尖一蹙,抬手按于门上,正要施力,却闻那道熟悉语调骤然响起: “何事?” 第4章 分镜四 对戏 随风微怔,按在门上的手收回:“听说宫主几日水米未进,属下担忧宫主贵体。” “无妨。” 安陵辞的声音带了丝冷意。 随风一顿,躬身道:“属下告退。” 房内的安陵辞睁开眼,转了转指上扳指。 不过是夜里闭个眼,他便回来了,回到他原本的身体里。 运了一周内力,并无不妥。看来在君拂歌身体里只是承受君拂歌的伤势,一旦回到他自己的身体,内力丝毫无阻。 安陵辞在指尖拈出一朵十二瓣莲花,弹指击在墙角的银色铃铛上,那银铃开始连续快速地振动,却不闻一声铃音。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有人从檐上跃下,进到屋内,灰色面巾遮住口鼻,只露出一双深色的眼,那里一片死寂,没有半分情绪。 这个连七绝宫暗哨都发现不了的人便是十二刀的头领――刀客。 安陵辞上一次见他,还是对君拂歌下杀令的时候。 十二刀刀刀锋利,每个人都是安陵辞亲自挑选,亲自训练,也只受命于他。 只要杀令在,十二刀一定会取君拂歌性命,早晚而已。 不过现在,安陵辞改了主意。 君拂歌要杀,但还有一人,也不能留。 安陵辞将扳指取下,语气淡漠: “先杀君小萄。” . 童萌抄着话本子去君拂歌那儿报道时,她那个一向早起的哥哥竟还未醒。 童萌也懒得折腾,索性歪在外间的小榻上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阻隔内外两室的帐帘不知何时被人打起,童萌一睁眼就见君拂歌散着长发靠坐床头,定睛将她瞧着。 童萌脑中一懵,脱口而出:“哥哥,对戏吗?” 男子凛然剑眉一点点挑起,童萌一惊,意识瞬间回笼。 不好,嘴瓢了。 童萌若无其事地扬了扬话本子:“我是说,哥哥要听小萄念话本吗?” 君拂歌静默半晌,道:“先用早膳。” 正好童萌也饿了。 君拂歌已能下床走动,但童萌还是过去相扶,双手触上他胳膊时,童萌明显感觉到衣料下的肌肉突然一绷,像是在抗拒她的接触。 果然是兄妹疏离,这般程度的触碰竟也能叫君拂歌心生戒备。 童萌只作未觉,扶了君拂歌坐下。 她有的是时间,日后定要将君拂歌的戒备尽数抹去。 长歌山庄的衣食不算铺张,但处处可见精致。呈上的早点样式不多,胜在色香味俱全。 红豆包被捏成兔子形状,约莫只有两个指节长;小葱酥饼金黄松脆,入口生香;还有加了香油的肉糜粥,咸淡适宜,软糯不腻。 简直好吃到飞起。 童萌维持着一个速度进食,但这个过程被无限延长。 见君拂歌停了筷,还想再吃一轮的童萌夹起一只兔子包凑到君拂歌嘴边:“哥哥尝尝这个,今早做的味道甚好。” 安陵辞盯着那被夹得有些变形的兔子脑袋,面无表情地一口咬掉。 香甜的红豆沙在嘴里化开,似乎真冲淡了几分早晨醒来发现自己又成为君拂歌的烦躁郁气。 只有一夜回到原身,若不是安陵辞确定自己并未入睡,简直要以为是梦魇未醒。 不过回去一夜,倒是能确认,君拂歌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且很有可能,他日后还会再次回到他原本的身体里。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关联亦或是规律?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耳边的声音令他回神,没有错过少女下意识吞咽的动作,心情不佳的安陵辞眸中微动:“嗯,是不错。” 童萌刚把安陵辞咬剩的半个兔子包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就见她这个哥哥指尖在桌面轻点,道:“再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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