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真没有真没有……” 周隐学一咬牙,掏出了一叠银票:“三十两,三十两买你的秘方!” 老杨:“老头子不敢收,这米汤真没什么稀奇的呀……” 周隐学瞪大了眼,其中怒色一闪而逝,几乎就要翻脸。 两边陷入僵局的时候,在旁悠闲喝茶的傅寒州插话了:“老杨啊,你就写下米汤里的材料便是了,小周院长大约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对于他的话,老杨还是很听的,只好诺诺地点了头,却仍不敢收那足足三十两的银票。 傅寒州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就折中一下,这三十两,当做是老杨入伙今年的商队吧,如何啊?” 老杨连连点头同意。 傅寒州笑道:“正好也看一看今年的收成。若是真能有三百两的收益,我这里倒还有一笔小钱。” 周隐学的表情立刻柳暗花明:“傅先生想好了?” “想好了。”傅寒州转着他的茶杯,笑眯眯地,“这三十两能赚多少,我便十倍地投进去。一百两回来,我便投个一千,试试手续吧。” 当日夜里,周隐学疯了。 他换了套衣服,低调地去找到蒯下府的第一大帮会——铁索盟。 虽然在路上遭遇了一批地痞流氓,将他无缘无故地揍了一顿,但依然一瘸一拐地在铁索盟找到了他的老“朋友”。 “大哥,兄弟我这里有一笔好生意!老杨头,老杨头又有钱了!” “南街老杨米汤?兄弟们正准备去收保护费呢。” “是啊大哥,他对我的西域商队还有想法,我们可以再骗一笔的!姓傅的说了,他要十倍跟注,这回能赚三百两,他便投三千两进来……” “‘生意’倒不小,但你还能拿得出三百两当诱饵?” 周隐学一咬牙:“十倍的生意,断了头也是要做的!大哥,求你再出借我一点,我这回定能还上……” “上一笔欠债,你可还拖着呢,真要到了期限,堂主追究起来,我可不管你。” 周隐学道:“能还的,定能还上的!小弟只缺这三百两了……” 时间紧迫,周隐学也顾不上许多了。 在他看来,老杨头是个异常好骗的蠢老头子,不管说什么都信,就算赔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 于是,仅仅两天后。 老杨:“什么?!商队这么快就回来了,还……还赚了三百两回来?” 周隐学斩钉截铁地:“没错!这回商队只往来了两个地方,还促成了一笔大生意。这三百两便是你的份额。” 一边说着,目光一边止不住地飘向傅寒州。 傅寒州淡定地:“嗯,既然如此,我也就来凑凑热闹吧。” 周隐学搓着手:“傅先生……三千两?” 傅寒州道:“嗯,三千两是有的,不过还得等明年。” 周隐学的笑容霎时间消失,宛如晴天霹雳一般:“什么!明年!!!?” “我在蒯下工坊这边的份额,可没有那么快到账。”傅寒州低头喝了一口茶,“这三千两明年年初能到,我也不着急。” “……” 周隐学的神色渐渐狰狞起来:“明年才到……那我怎么办?!!!” 傅寒州抬眸:“什么怎么办?” 周隐学几乎想跳起来拔剑,但到底还是舍不得这遥遥无期的三千两,强忍着心头焦灼的怒火,赔笑道:“没、没什么,傅先生保重身体……” 周隐学好似屁股着火一般地走了。 剩下老杨手中握着三百两的银票,几乎呆如木鸡:“这、这是怎么回事……星君!” 傅寒州笑道:“白送的银子,你收好便是了。” 老杨骇得双手发颤,不知道这么大笔的银票该收到哪里才对,颤巍巍地说:“星君法力无边……这、这一定都是星君的功劳。” 傅寒州抿了口茶,悠然地说:“功劳算不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这天下午,苏幕遮又准时来接傅寒州。 推着轮椅,准备回书院的时候,她又很难得地接到了老杨的普通任务。 老杨托她去西街买一斤五花肉来,喃喃地说:“我婆娘最爱吃五花肉了,我终于又能给她吃得上肉了……” 苏幕遮知道,老杨的妻子去年大病一场,老杨便是为了筹措药钱,才会加入周隐学的商队的。 买过五花肉,苏幕遮又踏进了老杨的“家”里。 只见这条阴森走道的深处,静静摆放着一座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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