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几万根本感觉不到。如果这样的话,她们都会没事,纪荭也能保住自己的位置……但simon未必乐意看到这个结果,他想在远东法务总裁的位置上退休,而且,他需要有人扛下印度那些事情,这一次纪荭过了这一关,下一次危机,可未必就还有这么一个替罪羊了。 【是simon。】她警告元黛,【他在吓唬你们,希望把你们逼到另一边。】 【?】元黛先发了个问号,有两分钟她的对话框都在输入中,但最后她放弃了文字,而是直接打来电话。“说得清楚点。” 她有些惊慌了,多重迹象都显示出这一点,纪荭知道自己也有些慌乱,如果是以前,她不会在对方可以录音的情况下谈到任何敏感内容。但现在反而一切不必如此讲究,元黛手里早就握有能毁掉她的证据了。 她耐下性子向元黛解释利害关系,“仔细想想,simon不会全心为格先生办事,格乐素不出事符合集团的利益,但不符合他的利益,他希望这个炸弹在现在爆炸——最好是由你们开始。” “目前看来这似乎也符合我们的利益。”元黛立刻说,“我们本来就准备跳船了,还记得吗?阿荭,你怎么会对我说这么多?我认识simon的,你知道,我可以转去和他谈合作,说不定结果会更好。” 纪荭按住额头,她有轻微的眩晕感,她睡得太少了,烟又抽得太多,思维本来就比平时迟钝——而元黛又该死的,恐怖的聪明。她一瞬间忘记的不是元黛认识simon,而是她们的利益已经不再统一。 “那也就意味着我会死得很难看。”她平静地说,“阿黛,我们好歹认识一场,分道扬镳也不意味着反目成仇,对不对?” 这是元黛说过的话,她沉默下来,过了一会,轻轻地为自己辩解,“我们问过你的。” “也只问了一次。”纪荭说,她去摸烟,但没有抽,再抽真的要上头了,她把手机夹住,在冰箱里摸出一瓶冰水拧开灌了几口。 “你后悔了吗?”元黛问,她有些不肯定,纪荭听得出来,她也吓着了。她们一起处理过很多烂摊子,但没有一件比眼下的局面更大,大到连她们都掌控不了全局,连她们都只是棋子,只能猜测着棋手们的思维。见证别人的死亡和担心自己的死亡,这当然是两件完全不一样的事。 纪荭心不在焉地说,“也许。” 但她知道她也胆怯了,否则不会有意无意为另一个选择铺垫,如果元黛再问一次,她的答案会不会改变?纪荭也不知道,她希望自己有充分的时间考虑和试探,时间太短了,她还没找到借口自然地安排与simon或是格先生的会面。 “你应该后悔的。”元黛告诉她,“我们已经跳下去了,阿荭,有了我们交出去的东西,这艘船肯定会翻的。” 她们真的交资料往另一边投诚了! 纪荭心口抽痛,她不伤心,只是这个消息实在太刺激了,让人加倍焦虑,却又没有重磅到翻转局面,“没那么简单的,你们手里有什么?这件事一大部分是在印度做的,十年前格兰德在大陆就一个办事处,大陆的法律管不到印度公司。” “我们确实没从你给我们的工作中整理出什么。”元黛说,“但是,你对自己的电脑太不小心了。” 纪荭知道自己应该对这个消息感到震惊,她把手机放到一边,又去拿了一瓶冰水回来。“你们黑了我的电脑?” 她不需要很勉强,语气自然轻微颤抖。 “差不多吧,我们拿到了最关键的证据——你知道的,就是格兰德怎么在印度掩盖和篡改临床实验结果的那部分。” “格乐素是怎么在美国过临床的,我们不知道,因为你也不知道,但你知道的全部我们都已经知道了,现在,调查组也知道了。” 元黛的声音低沉却清晰,透着深深的忧虑,“船肯定会翻,但我怀疑调查组内部也不干净——你知道我们的神经为什么那么紧张吗?” 纪荭握住脸,这一次她是真的全明白了,“你把证据给调查组之后,开始有人跟踪的,是吧?” “是啊,调查组内部可能有内线……而且是你没掌握的内线,可能那就是格乐素在国内过审的关键,他是simon的单线,直接联系了simon,这是我们的猜测。”元黛轻声说,“你说得对,我们想要跳船,simon也想要跳船,格乐素这艘船肯定要翻了,他要留一个船长和它同生共死。” “那你们——”纪荭冲口而出,“你们也一样要死。” “当然,如果他的计划是把一切都推给你,我和简佩至少要死一个,死人才好被做手脚,死人不会为自己说话。”元黛讲,“大概可能是我吧——你知道,佩佩家里人更有能量一些,而且,她比较笨,不如我,我更会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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