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在外工作两年,得到阅历,然后回来继承家业,这两年在公司得到基础,过两年慢慢掌握大权之后,然后跟他一起全面接手一些有形无形的资源。” “在这样的父母心里,是没有考虑过你想做什么的。你就是他们练的小号,你的喜好不重要,如果做得没他们预期那样的好,他们会很失望,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埋怨出生时随机到的天赋点不尽如人意。”李铮喝了口酒,他有点郁闷地说,“但是,你又不能说他们是错的,毕竟,他们总是要比你成功多了,有时候你想摆脱这样的生活,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你的人生已经被固定好了一条轨迹,从小你就是这样被培养起来的,离开了他们写就的性格,你完全是一片空白,你觉得自己很憎恨这样的生活,却又发现自己已对它产生了感情,在它出现危机时比任何人都慌张,你这才发现你们已经长在一起了。” 他敬曲琮一杯,“你比我有勇气,至少还在反抗,很强。” 他的话,字字句句全说进曲琮心底,尤其是最后一句,她又恨家庭的束缚,却又对它有极强的依赖,知道纪荭对她的家庭有企图之后,恐惧感要比知道自己可能前途报销来得更强。这种焦虑是多方面的,只有李铮能懂——从前她喜欢李铮身边的光环,但这一刻却觉得他是真正理解她的人。不禁暗自拿他和喻星远比较,星远当然是很好的,只是他心甘情愿接受家人的束缚,却也没有任何在危机来临时拯救家庭的能力。 但就算这样又有什么用,他对她不来电,这只是虚空比较而已。曲琮又喝光了一杯酒,她舌头有些大了,“唉,可能也只是徒劳挣扎——” “至少也努力过了。”李铮有一丝自嘲,“我回国后也一直想出来工作,始终没这个勇气——大概我也只能做到坚持恋爱自由了。” 没想到李铮一直不结婚有这方面原因,曲琮有丝诧异又觉得合情合理,她有些醉了,一些话比平时更容易出口,“挺好的,你的存在是婚恋市场的希望——而且非诉这行也没什么好的,很阴暗。” 这两句话同时逗乐了李铮,他说,“干什么,你跟了个女老板还能怎么样?她又不会骚扰你。” 如果没有醉,曲琮是绝不会这样说的,因为李铮也是她的客户,她不会和客户说业务上的事,但她今天已经喝了三杯玛格丽特,确实也有些醉了,“和老板无关,就是……” 她自然不可能说是格兰德的事,也不可能点明那是纪荭,只是很粗略地对李铮描述了一下自己的困境,“……那完全就是个大麻烦,被掩盖的东西太多太多了,那样的人很危险,但是你也没办法远离她,感觉就像是你被她瞄准了,她好像要你去做一些可怕的事——但是,但是你不知道该怎么摆脱她,如果你想要继续往上走的话,你总是要免不得和她打交道的。” 曲琮有一丝困惑,她问李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 李铮若有所思,他有一丝心不在焉,过了一会才压低声音说,“你知不知道我在国外律所也工作过两年?” 曲琮当然知道,她说,“然后你回国进了润信啊,我们当时被你用这两年叮得不轻呢——嫌我们华锦土,没见过世面,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李铮大笑,只能自罚一杯逃过清算,他告诉曲琮,“其实这么说也不算错,你的疑问的确有点土——还会为此挣扎,说明你还没有做好准备,让没有做好准备的人接触到这些,就是律所制度上的不完善。” “听起来你们海外大所一样是人性上的大逃杀。”曲琮喝口玛格丽特,她的舌尖已有一丝麻痹,对甜味反应迟钝,她不能再喝了。 “海外所的工作强度只有更高,氛围只有更可怕。”李铮不以为耻,只是平静地说,“一个新律师在经过四到五年地狱式的工作,还能留下来,还想要晋升,这只能说明他会为了钱付出很多,只有这样的人——一个又有能力又想要钱的人才会被提拔,那么你可以想象到他会为了资源做出什么事了。我在律所待的时间很短,没有实际接触过——但我听说过很多故事,有些客户的要求是很无理也很冲击道德观的,但他手里就拥有海量的资源,那你能怎么办呢?事实上,律师和金融行业是全美性骚扰最严重也最隐蔽的行业,受害人往往并不配合调查,我不知道国内怎么样,但我觉得你很幸运,至少你的老板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