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至绝境。他感慨颇多,所以才将此案说与我听。后来是我,将此案的消息告知尧恩。不过,这也只是上个月的事情。” 尧恩站着给肖蘩易行了一礼,“自此,学生才知这报应不爽并非空言。也正是因为和旬已死,家姐本来就是个谦和忍让的人,如今又身怀有孕,更不不想节外生枝,与奉宁老家再有牵扯。所以,今日这堂中的原告,还有这位热心的周公子,言行实在太过蹊跷,还请诸位大人彻查。” 赵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神仙斗法,阮家自以为抓住了和家姐弟的短处,却不想人家早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如今说这事跟阮家没关系,京中连个傻子都不会相信。 赵大人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到底受何人指示,竟然敢污蔑诰命夫人,今日你们若是得逞,朝廷少不得要惊扰崔大人,此事涉及边关战事、数万将士的安危,社稷的安危,这可是抄家灭族的罪行!还不从实招来!” 和耀贵母子大声喊冤。 赵大人实在恶心这对母子的嘴脸,“用刑!” 衙役们听得这心酸的往事,心里十分鄙视这对母子的行径,专挑那吓人的刑具移了过来。 和耀贵吓得魂飞魄散,“大人,大人,这事跟我们没关系啊,就是这位周公子让人找我们来的,就是他许给我们钱财,都是他让我们这么说的。大人,我们都是听他的啊?” 赵大人冷笑着看向周世。这个恶棍,像个茅坑里的苍蝇,恶心自己很久了。这次可让他逮到机会了。 “用刑!”赵大人问都不问,然后对旁听的诸位大人道,“此事恐怕并非普通攀诬,和进士说的没错,若是让他们得逞,必然要惊动边关战事。这个周世,奸猾狡诈,普通的问话,纯属浪费时间。还是先用刑,去其侥幸之心,然后交给兵部详细审讯才是。” 旁听的诸位官员其实都与阮家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今日前来,其实是为了赶鸭子上架,逼着赵大人做为难和家姐弟的先锋。但是,也没人愿意做得太明显,各个皆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可谁能料想到和家姐弟竟然如此厉害,有理有据,不哭不闹就将事情说了个明白。 众位旁听的官员心中皆是十分复杂。 一来,谋划未成,未免悻悻;二来,和家姐弟确实不易,心中也齐齐道了一声侥幸;三来,心头也轻松了一些,并非我等不得力,而是和家姐弟早有准备,回去也好向阮家交差。阮家即便是要出气,那堂上已被衙役们压倒在地的周世可不就是现成的出气包子。 诸位官员纷纷应和,“赵大人所言甚是,这种包藏祸心之人,必须得审问清楚才是。” 事情到此,也算是说清楚了。和耀贵母子以及周世被堵了嘴巴,压倒下面先各打二十板子。一同送去兵部以不良人(奸细)过审。 和耀贵母子被揍得哭天喊地,心中后悔不迭,为了一百两银子就遭了这趟罪,实在不值。只有周世目眦欲裂,脸色煞白,被堵住了嘴巴,仍然不停挣扎,发出激动的呜呜闷哼。 和耀贵母子不知道,可他是知道的。兵部衙门审讯不良人,绝非衙门用刑这么简单,那里的酷刑足够让人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赵大人老奸巨猾,不把他留在京兆尹衙门,而踢去了兵部,根本就没有给他留活路的意思。他没能办好阮家的差事,阮家有的是办法弄死他,让他再也开不了口。 堂上人没人在乎他们的生死,反而各个都走到了和尧恩跟前,好生安慰,又将和瑶华夸赞了一番。尧恩感激涕零、“情真意切”地一一谢过。 周世看得心中发冷,看着和尧恩天衣无缝地反应和举止,他这才惊觉这个据说还不到束发之龄的童子试头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周世一生自视甚高,总觉得乃是时运不济。今朝一对比,他才知道,他所轻视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让人绝望的存在。 旁听的官员纷纷告辞离开了。尧恩恭谨地问赵大人,“这些证物不知大人要如何处置” 赵大人要是没有些手腕也不可能在京兆尹这个位置上坐稳到如今,他和蔼地笑了笑,“既然是证物,你们姐弟还需妥善保管才是。我让笔吏抄录一份留存,你还是带回家中,妥善保管才是。” 尧恩感激地行礼,“大人关怀之心,学生铭感五内。” 赵大人满意地点点头,“不过今日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抄录的事情,我明日让笔吏上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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