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只怕不会轻易放过崔指挥使的。”肖蘩易提醒他。 官家眉头紧皱,但他毕竟经过无数的风波,很快又冷静了下来,“想对付晋庭,也没这么容易。来人,传旨晋庭,许他便宜行事之权。” 肖蘩易偷偷翻了个白眼,又来了。不过,他到底是崔晋庭一边的,也就不给自己拆台了。 密旨万分火急地传到了汝州。 崔晋庭接到密旨之后,有些出乎意料。他留住那名传旨的内侍,“官家为何会下了这道旨意?” 那内侍本来就得了陈公公的授意给他传话,“……当晚肖大人……” 崔晋庭难掩惊讶之色,待那内侍下去休息了。他将旨意递给了瑶华,“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 他并没有神机妙算到阮家能如此胃口。他只是认为陈州这场兵祸的源头在阮家身上,只是陈州已经一片水深火热,自然无从查起。所以他才从汝州入手,准备另辟蹊径。但没想到,竟然意外地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瑶华仍然是那副病先生的模样,她也听到了那内侍的话,此刻接过密旨细细地看了两遍,“阮家如此胆大妄为,如今被你揭露开来,既是你的机会,也是陛下的运道。否则,再过几年,只怕这天下,就要改朝换代了。” 她不知道,远在京城的肖蘩易跟她也有同样的感慨。 崔晋庭就喜欢她这副波澜不惊,稳操胜券的样子,很想啃她两口,可是看着那张蜡黄逼真的男子面容,实在有些亲不下去,便使劲揉了揉她的脑袋。“人,不可能一辈子都靠运气吃饭。这实在是意外的收获,我们可得抓住了才是。” 崔晋庭一振袖子,“来人。”帐外的心腹闻声而至,片刻之后,又纷纷领命而去。 …… “什么?崔晋庭将反贼都放了?”阮奉之听到下属来报,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来汝州就不是主战场,兵部强压着崔晋庭驻守汝州,就是让他看得到摸不到战功,若是崔晋庭着急上火,为了求功,违反兵部命令跑来陈州抢战功,那对于阮家便是意外之喜了。可是,好不容易抓住的反贼,不砍了脑袋,反而将人都放了,这是什么意思? “是的。崔大人不但将人都放了。而且还让兵士们送他们返乡,一点追究的意思都没有。”探子也是一头雾水。陈州这边为了能有点可以写在奏折上的战功,就差要杀平民冒领了。可汝州那边,却把好不容易抓到手的人,都放了。 阮奉之望着大帐里的一堆幕僚,人人脸上都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崔晋庭脑子坏了? 阮奉之连连挥手,“再探。” 探子只好下去了。 与此同时,在汝州与陈徽一直暗中联系的人却将信息通过信鸽等秘密途径,将汝州的消息传给了陈徽,所以陈徽竟然比阮奉之更快知道了汝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崔晋庭将那些百姓都放了,甚至,让百姓带头指认,将汝州的恶吏都抓了起来。”陈徽也有些难以置信。 旁边有人点点头,“大帅,有十多处的消息都是如此。这个崔大人确实跟阮奉之那狗贼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陈徽沉默了下来,从他被推上了大帅这个位置之后,他就没有退路了。别人瞧着他登高一挥,应者云集,风光无限。可谁又知道他承受了什么样的压力。这个方脸的中年汉子,一日比一日,更加沉默寡言,去年的豪气血勇,如今都沉淀成了一缕缕的小心谨慎。 一旁有人道,“我在京城时,也听过这位崔指挥使的大名。不过,他声名鹊起,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他跟阮家有杀父之仇,所以,谁都有可能跟阮家合作,唯独他不可能。” “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有人反问,“朝廷说我们是反贼,而崔晋庭是朝廷的官。不管他跟阮家是不是一路,他跟我们都是对头。难道不是吗?” 第一个开口的人挠了挠头,“我只是觉得,崔晋庭在这会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是不是太奇怪了些。他是来剿匪的指挥使。按理说,那些前来援助我们的百姓碰到了他的手里,砍头领功才是他应该做的。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崔晋庭想做什么?又或者,有没有可能,崔晋庭是想向我们传达什么消息?”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