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晋庭立拍马屁,“夫人高明。” 这才对。瑶华点点头。随着肖蘩易在明,崔晋庭在暗的努力,官家对于阮家的态度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处处忍让。而瑶芝和黎王的关系被抖露了出来,官家更添了一重的恼怒,连和煜这样的朝廷大员,都暗中跟黎王勾结在了一起。所以这件事,必然谁都不能讨好。如今瑶芝越招摇,和煜是高兴,下面就会跌得越惨。 “如果是这样,我们更不能跟那边府上有牵扯了。否则,下面可就难以甩掉这个狗皮膏药了。”瑶华道。 崔晋庭嘿了一声,“等和煜倒霉了,他们家还能靠谁嚣张?” 瑶华笑笑,“这事我得好好想想。咦,这些是陈公公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崔晋庭剑眉一挑,“这等小事,当然是我自己想的。陈公公只说了皇后被禁,瑶华要嫁给黎王的消息。其他的都是我自己想的。” 瑶华赞许地点点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家郎君果然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崔晋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努力压制自己不要大笑出来。 一旁的和尧恩眨巴眨巴眼睛,姐夫这副表情架势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哦,对了,他小时候被姐姐夸了,就是这副模样。哎呀,没眼看,没眼看。 外面闵婶高声问,“大人,浆糊已经打好了,春帖可写好了。” 尧恩早已经待不住了,连忙拿起桌上晾干春帖走了出去,“好了好了,我们去贴吧。” 崔晋庭飞快地在瑶华的脸颊上偷了个香,也拿了瑶华剪好的窗花走了出去,“来,要贴哪儿?” 去年他还只能在鹿鸣湖上惆怅满怀,独自喝着西北风,听着这院子满院的笑闹声,羡慕嫉妒。如今,也终于轮到他得偿所愿,让别人羡慕嫉妒了。 哈哈!崔晋庭忍不住突兀地大笑两声。 瑶华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笑着摇头,刚夸过他,立马又像个孩子了。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已经从一个只凭天生的机敏和武力行事的青年,变成了一个能够揣摩帝王心思、洞知局势的四品武官。虽然这个官职来源不怎么过硬,但是手里的人和权,倒是实打实的扎实。这个家伙,妥妥地要走权臣路线啊。 若他是匹千里马,但愿她能是他的缰绳,使得他不要跑偏方向;若他是把绝世锋利的宝刀,但愿她能是那把刀鞘,护他不被轻易折损。 “瑶华,快看看我贴歪了没有?”崔晋庭站在梯子上回头。满院子的人,偏偏还来问她。 瑶华笑得眉眼生辉,“高点,再高点!” “啊,还高,再高就到屋檐了!” “哈哈哈哈……” 这个寒冷的除夕之夜,崔晋庭和尧恩领着满院的丫头小子们玩得几乎都快疯了,吃完了就开始放烟花。在院子里放不算,还让人去敲隔湖书院的大门,把尧恩的那些昔日同窗都叫到廊桥上一起看烟花。 瑶华看他这样,只能亲自去抓人回来,“崔晋庭,明晨还有元日大朝会呢,你需得入宫,赶紧回来歇会儿吧。” 崔晋庭点燃了一架火树银花,飞身往后窜,“这么快活,我才不睡,一会儿直接过去就是了。” 他这话一点也不像个大官说的,尧恩和旁边的那些学子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倒是江海清不放心学生们,也闻声赶了过来。自从尧恩童子试高中,进了东宫听学。瑶华与他已经许久不曾见面了。反而尧恩归家时,时常去找他讨教学问。 瑶华一见连忙向他行了一礼,“江馆长,别来无恙?” 江海清爽朗一笑,“托尧恩的福,如今书院越发忙碌了。” 瑶华忙道,“这是好事。先生满府经纶,人品出众,学子们能得江馆长的教导,真是三生有幸。而先生广育英才,桃李遍天下,乃是大善。” 江海清正要说什么。崔晋庭窜了过来,客客气气地向江海清拱了拱手,“江先生岁安。” 江海清回礼,“崔大人岁安。” 崔晋庭便道,“天寒地冻,夜色已深,是我的疏忽,喊了学子们出来玩耍,要是冻着了就不好了。我们这便回家。” 江海清本来就是个洒脱的人,如何不明白他那暗涌的醋劲,不由得促狭地笑道,“大人方才不是还说通宵守岁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