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 老太君他们前脚才走,后脚牧斐冲回房里扯了一件大毛衣披上就外走。 安平追在后面直喊:“小官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亲自去北城门等她。”说着,直奔马厩里,牵了他的坐骑,翻身上马,奔入了夜色之中。 安平急急忙忙地在后面解了一匹马也追了上去。 北城门内的城墙脚下,两匹马一前一后静立着。 安平缩在马背上,冷的直打哆嗦,一面搓着手,一面向牧斐说道:“小官人,这倒春寒怪冷的,不如,您先回去,小的在这里等着。” 牧斐痴痴地看着城门道:“是我把人弄丢的,该我等的。” 安平想了下,又道:“那小的现在回去给您叫一辆马车来,您在马车上等着罢。” 牧斐抬眼看了一眼天,摇头道:“不必了,天快亮了,你先回去告诉二叔,说我在这里等,让他们别担心。万一没等到秦无双,我就先出城去找,到时候让他带人与我在城外汇合。” 安平还是担心怕冻着牧斐,嘴上答应了,心里却想着回去还是得弄辆马车来,就算找见了秦小娘子她们,有马车坐也是好的,便先调转马头回去了。 此时此刻的牧斐高踞在马背上,看着沉沉夜色里正在打瞌睡的城门吏们,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他原只是想戏弄一下秦无双,以报素日里被她压制之仇,没想到把人竟然搞丢了,心里只祈祷着秦无双可千万别出事才好。 好容易等到天亮,城门吏终于打开了城门。 牧斐候在城门内,看着清晨络绎不绝入城的百姓,等了一会儿,并无秦无双的影子。 他越发不安起来,再也等不下去了,便拨转马头,一夹马肚冲出城外了。 甫一出城门,就有一种似曾相识感觉油然而生。 他愣了愣,不明所以。 突然间,他耳边响起了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茵茵,别怕,我这就带你走。”猛地一听,竟像是自己的声音。 牧斐心口遽然一跳,——茵茵,是秦无双的乳名。 他急忙提缰勒马,四下扫了一眼,四周并没有人,——那又是谁在他耳边用他的声音喊着秦无双的乳名? 这一瞬间,似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翻来转去,呼之欲出,只涨得他晕头转向,可他就是看不清楚那些到底是什么,只听见有人一直在耳边交替着,重叠着,颠来倒去地说着话。 “牧斐,你莫不是疯了不成?” 这声音…… “我没疯,我很清楚自己在作什么?” 牧斐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耳边的声音总在时远时近地围绕着他,他似乎还听见秦无双在喊在哭。 “牧斐,你快将我放下……” “牧斐,你明知你这样做根本救不走我。” 他抱着头,眼前的景象在翻天覆地地乱晃,他似乎看见很多只箭从身边擦身而过,似乎感觉怀里有什么人,低头一看,却只有自己,他似乎听见耳边嘈杂的喊声里面混杂这咻咻的箭声…… “我这是怎么了?”牧斐捂住胸口,紧闭上眼睛,颤抖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喧嚣才逐渐变得清净。 他缓缓睁开眼,——清晨的城门外,阳光和煦,进城的人们三五成群地走着,装满货物的太平车轧轧地赶着,头顶上扑棱扑棱地飞过几只黄雀,鼻端萦绕着春的芳香。 这才是真实的景象,那方才似梦非梦的场景究竟是什么? 牧斐静静地呆滞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心口处不知为何,在隐隐作痛。这种痛楚在他一想到秦无双的脸时,就变得越发清晰。 ——秦无双! 他不敢耽搁,飞马向前,直奔向玉枕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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