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安明忙松了手,跪在地上,拦住去路,眼观鼻,鼻观心的垂下头。 牧斐恨恨转身,重回到书案前,也不坐下,而是抱起臂膀,扭头冲秦无双扬起下巴道:“爷不服!” 秦无双问:“你有什么不服?” 牧斐叫嚣道:“爷不服你,凭什么让爷一个人学,有本事你将先生讲的那段一字不差地说出来,爷就服你!爷不仅服你,爷还会主动抄写三百遍。” “好啊。” 秦无双答应的十分爽快。 牧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夫子今日所讲之内容为《大学中庸》中大学经一章,乃盖孔子之言,而曾子述之;阐述了大学之道,为圣王要修己以安人……,夫子,我讲得可对?” 秦无双不仅将石老夫子讲的一章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竟还将整个《大学》的内容全部一气儿说了出来。 牧斐听了后,彻底惊呆住了。 石老夫子笑着赞道:“很对,小娘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对此书倒背如流,小娘子可是熟读过四书五经?” 秦无双谦虚道:“老夫子谬赞了,无双也只是略知一二。”说罢,她起身恭请道,“今日,有劳夫子受累了,还请夫子先去歇息,明日再上罢。” 石老夫子点了下头,起身在小厮们的带领下出去了。 秦无双绕过屏风,坐在牧斐斜对面的圈椅上,看着他,丢了一个眼神,道:“抄罢。” “抄就抄!”牧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笔架上拽下一支笔,在砚台里面胡乱地搅了一下,就在纸上瞎写起来。 秦无双靠在座上,随手翻看着《醉翁亭记》,一面吃着热腾腾的茶。 牧斐溜湫着眼觑了秦无双一眼,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拿她没办法,便重新拿了一张纸,悄悄在上面画了一张秦无双的画像,又在一旁题字写着:母夜叉,秦无双是也。 犹自不解恨,又在画像的脸上点了许多麻子点,又将嘴巴故意改成了肥唇,如此一看,顿时其丑无比起来。牧斐这才觉得满腔憋屈终于纾解了几分。 恰值午饭时分,青湘与蕊朱端了饭菜摆上来,四菜一汤,有鱼有肉,荤素相宜,很是丰盛。 秦无双自顾自地端起碗来开始吃饭。 牧斐看着饭菜只摆在秦无双跟前,且只有一碗米饭,眨巴着眼问青湘:“爷的饭呢?” 青湘吓得一瑟缩,垂着头不敢说话。 秦无双瞥了他一眼,道:“抄完了才有。” 牧斐“啪”地一下将笔拍书案上,怒指着秦无双喊道:“秦无双,你敢虐待小爷?” 秦无双看着牧斐抿唇一笑,随后转动手中银箸握在手心,然后用力往小几上一插,那银箸直接将几面插了个穿心透,她挑眉道:“是又怎么样?” 牧斐看了那没了一半的银箸一眼,咽了下口水,慢慢缩回脖子,乖乖伏案,开始正儿八经地抄写了起来。 秦无双慢悠悠地吃完了饭,慢悠悠地漱口净手,慢悠悠地吃了茶,又气定神闲地看起了书。 掌灯时分,牧斐的肚子不停地叫,觑见秦无双一副铁面无私的神态,他只能咬着牙,坚持将三百遍给抄完了,拍笔就冲门外喊:“爷抄好了,快给爷饭吃。” 早有芍药将晚上的饭菜温好了,听见里面喊,忙拧了食盒进去摆饭。 牧斐抓起碗筷,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至此之后,牧斐上课再也不敢偷懒了,好歹每天能坚持把石老夫子的课听完。 只是每每上完课后,他整个人就犹如在梦中与人大战三百回合似的,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 “于其无好德,汝虽锡之福,其作汝用咎。无偏无陂,遵王之义……,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无反无侧,王道正直……,其中朋党一论,实则朋比为奸。” 这日,石老夫子讲到《尚书》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