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的街道上,眾多路人全都抬头望着夜空发愣,任由雪花落在肩上。 许多年轻人全都在那纷纷雪花中手舞足蹈、大吼大叫。 似乎整个原本在旧轨道上运转的世界,都因为这雪而缓暂的停了下来。 我快步衝过那些大叫的人群奔向捷运站,手上滑开罗慕筠的手机号码。 她没开机。 我用line、脸书、ig敲她,全都没有回应。 当我衝出东门捷运站时,仍用line的免费通话与fb的连线通话轮着狂播。 然后骂自己笨:「啊对……她手机没开机啊……」 跑到青田街c-803时,我……已经喘到上气不接下气了。 肚子里的汉堡薯条涛天翻腾。 我脸色惨白的望着昏暗的客厅,一遍空无一人。 必须找到木桐杉的机车钥匙才行。 从这里骑车到女舍大概只要五分鐘,而我已经跑不动了。虽然考上驾照之后我仍总是给人载,但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罗慕筠。 她……值得我今天晚上不计一切代价的去找她。 我是指,不计一切代价。 但现在,学长不在房间……我打电话,他也没开机。 偏偏在这个时候? 一阵小小的崩溃情绪袭来。 我鞋子没脱,怒腾腾的走向张枫的房间。或许他知道木桐杉跑去那里。 握住门把的瞬间,才想起张枫人在台中。而且他的房门,永远都是锁上的。 怎么这个时候全世界都在跟我作对!? 我宣洩怒气似的转动门把。 房门竟然打开了。 我愣愣的望着门把……这还真是始料未及啊… 我一边自嘲,一边朝张枫的房内望去。 那是一间附卫浴的八坪大房间,房里一切的一切全都一尘不染的。 一张双人床靠在墙角,米色的羊毛地毯铺在地上,一旁还有个中型衣柜。 双人床头贴了nanamouskouri与久石让的海报,一旁的纯实木书柜上摆着一整排的(我完全不认识)古典音乐cd以及一些外文书。 澳美佳牌子的四尺高脚电脑桌上是27吋的imac苹果桌电。 电脑旁边摆了一个柚木相框。 相框里,两名黑头发的小男孩一高一矮正对着镜头微笑。 看那模样,大约八岁或九岁。 没了。 整个颇大的房间,因为简单的摆设而略显空旷。 纵然如此,空旷的房间除了这些东西以外,什么也没有。 我强压着猛然加速的心跳将门把从内部锁上。 迅速退回客厅将房门关上。像是刚偷了什么东西一样。 突然身后,房门打开,暖色的灯光照进黑暗的客厅。 「………张枫今天一早回去台中了。」杜子凌说。 「原来你在家呀?」 我望着对方手上的……那是他们国贸系在看的原文书吗? 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杜子凌手上? 「刚回来。」 「帅哥学长,你今晚真的不跨年啊?」我问。 他摇头。 「要不要打给波米学姐啊?你如果打算跨年夜窝在家里苦读,就算是这种烂行程,我相信她也一定会二话不说马上赶到。」我开他玩笑。 「波米去澳洲了。」 「啊!?」我脱口惊呼。 「打工换宿,在果园採草莓。」 「什么时候的事?」我几乎不敢相信。 杜子凌歪头想了想:「三天前吧?」 「那…你………」 我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见那头金发摇动:「她有她的人生。」 他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语质轻,语意重。 有种给我平常不断累积力气,面对别人才能这般轻易说出口的感觉。 突然他皱起眉头瞪着我。 「倒是你……怎么这时候会回来?」 「车…对!我要找木桐杉借车!」我听他这样一讲,才吓了一跳想起。 「蛤?你要载人吗?」他满脸疑惑。 「我没有…但…但……我必须…」我大急,语气散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