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她更知道的是,陈亮医生再也不能上手术台了,这意味着有太多的生命将会得不到更好地医治。 这事不止是陈亮医生一个人的事,还涉及了许许多多的患者。 她的眼里满是荒唐“他凭什么砍伤人还可以全身而退?” 陆程安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侧脸清冽又寡冷,语气很淡“谁说他可以全身而退?” “不能判死刑,就是全身而退。”朝夕说,“无期变有期,有期变减缓,这不就是全身而退的意思吗?” 陆程安勾了勾唇“你倒是很了解?” 夜晚寂寥,梁亦封早已去休息室休息,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个人,陆程安肆无忌惮地伸手,擦了擦她嘴角处沾着的糯米粒。 语调散漫,懒洋洋地“嫁夫随夫?” “……” 朝夕面无表情地拍开他的手。 陆程安勾了勾唇“换个词——近朱者赤?检察官的夫人,到底和别人不一样,这么了解法律。” 朝夕的脸色绷不住了,硬邦邦地说“我还没嫁给你。” “所以——” 陆程安脚尖踩地,轻松一转,背抵着桌沿,面朝着朝夕,桃花眼在夜色中绽放出一抹春色,他唇色带红,跟个嗜血的吸血鬼似的,拖腔带调,极其不正经地说,“你这是向我求婚的意思?还是说,你在暗示我向你求婚?” 顿了顿,笑得跟个斯文败类似的,说出来的话也跟个败类似的“我们家朝夕喜欢什么样的求婚?传统点儿的,玫瑰、蜡烛?还是说——想要刺激点儿的?” 第34章 “……” 朝夕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她自问自己逻辑学学的挺好的,但无论怎么样,也没法将“我们还没结婚”联系到“她在向他求婚”亦或是“她在暗示他给自己求婚”上去。 这人是真够没皮没脸的。 朝夕忍了忍,抬起脚,一脚踢开他的椅子,椅子下面装了轮子,被她轻轻一踢,便往边上滑走。 眼前那张碍眼的散漫风流脸终于离开,她专心地吃着虾饺。 朝夕原本没有任何食欲,但是这家的外卖做的非常好吃,她一边看着新送进来的病人的颅脑ct一边吃,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外卖盒里的东西大半都被她吃了。 她对着外卖盒子愣了下。 转头,看向陆程安,他正专心地看着卷宗。 朝夕清了清嗓子,小声道“你怎么不吃?” 陆程安也分外配合,压低声音,说“吃饱了?” 朝夕觉得莫名,办公室里除了他们两个也没别人了,他俩却这么轻声细语的对话,跟地下党似的,这么一想,她又用回平常说话的声调,说,“你吃吗?” “吃。”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目光仍旧落在身前的卷宗上,只是身体微微向她这里靠了过来,头微侧,双唇翕动,张开。 很明显的暗示。 朝夕“……” 他还慢条斯理地催她“我很饿。” 朝夕抿了抿唇,“饿了就吃。” “嗯?” “嗯。” “嗯?” “嗯。” “嗯?” “……” 她彻底败下阵来。 捡起他之前用过的筷子,夹了个虾饺,一只手放在虾饺下面以防汤汁溅下来滴在身上,上半身往他这边靠。 陆程安也微微往这边靠。 他的手仍旧放在桌子上,横亘在二人之间,随着彼此靠近的动作。 手臂处有异样的触感。 柔软,又温热。 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而且他为了方便翻书,外套拖了,衬衣的袖子挽至手肘处。朝夕虽然外面套了白大褂,但里面也只穿了件单薄的丝绸衬衣,柔软又轻薄。 隔着柔软的衣料。 他似乎感知到了她的体温。 微微热。 朝夕也几乎是一秒就清醒了,她装作无事发生过的淡然模样挪回身子,只不过发颤的嗓音声线透露出她此时的心情“你自己吃。” 陆程安的背往后仰着,看到她碎发遮挡下,微微泛红的耳廓。 他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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