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把烟点燃。 烟雾飘渺,将他的思绪带至十年前。 他那时和家里几乎是处于冰点状态。 他那个时候离经叛道得很,每次家族聚餐的时候,都会被自己的父亲指着骂“整个陆家都没有像你这样的人!我们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说的倒也没错。 出身在陆家,看似光鲜亮丽,实则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交友圈固定,要和什么样的人交朋友、远离什么样的人这是从有意识里就被灌入脑海里的; 性格教养更不用提,就连未来—— 也早被安排好。 陆程安的未来,自然也是。 他被要求成为,性格温润清冷,私生活干净清楚,毕业之后顺利进检察院,工作稳定之后,和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相亲,再结婚。 几乎是流水线一般的生活。 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是从什么时候与家里做斗争的呢?他也忘了。 反正后来他在众人的眼里,就是个私生活糜|烂的浪荡二世祖,但实际上,他的好友圈干净又纯粹,季洛甫、梁亦封、沈放,出身澄澈涤荡,为人品行端正。 而所谓的周更女友,是不假。 但他也止于拥抱、接吻。 再离经叛道,他的心里仍旧有一杆秤。 可以有很多的女友,但似乎身体却无法接受自己和她们上床,总觉得——上|床之后,他就要和她共赴余生。 有的时候也会嘲笑自己,不管怎样放浪形骸,骨子里仍旧是陆家人希望的那样。 那段时间父母为了让他转专业,一气之下把他关了禁闭。 知道婚约取消的事,是四叔给他送饭进来的时候。 窗帘禁闭的漆黑室内,门打开的时候,有光线照了进来。 陆开棠看到之前送进来的饭菜仍旧放在原地,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他低声叹了口气,劝说了将近半小时,陆程安依然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响动。 离开之前,他突然想到这件事,说—— “你爸和季家商量了下,把你和季家那丫头的婚事,给取消了。” 多日浸在黑暗中的大脑慢慢地有了反应,太久没进食,就连身体都变得异常迟钝,他身体发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起来。 陆程安“取消?” 陆开棠“嗯,取消了。” 门又被关上。 卧室再度陷入混沌中。 陆程安艰难地消化掉这句话之后,疯了似的砸门,嗓音又干又哑,撕碎般吼道“让我出去!” 陆启棠的声音平静“愿意转专业了?” “爸,你让我出去!”他双眼猩红。 陆启棠“没想好,接着反省。” 陆程安竭力地喊着,他伸手,一拳又一拳地砸着门,门发出咚咚的声响。他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到书房,小陆许泽哭着,求父亲“爸爸,你让哥哥出来吧,求求你让哥哥出来吧,哥哥知道错了,许泽也知道错了。” 陆启棠脸色平静“他不知错。” 陆启棠“不听话的孩子,就应该吃点苦头才行。” 到后来,他敲的没力气了,整个人无力地顺着门倒了下去。 他满脑子都是朝夕。 他甚至还没和她正式地见一面,他都准备好了在和她见面的时候说的话,然后,给她一个一生只一次的表白。 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朝夕走了。 他们之间唯一的纽带也没了。 窗帘紧密地拉着,将外界的光源切断,一室漆黑。 他的拼命呐喊与声嘶力竭无人回应,被黑暗吞噬。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再次醒来,像是被抽筋挫骨般,他疼的只剩喘息的力气。 睁开眼,仍旧是黑夜。 脸上有湿漉漉的不明液体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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