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听甄婉讲得在理,何况这要求并不过分,也是为皇孙报恩积德,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原来甄婉第一次求情遭拒,无可奈何,只得去镇抚司牢中探望初若桃,想尽一尽心意。 初若桃教她如此这般,甄婉才又来求皇太后,还好得到了恩准。 且说镇抚司都指挥使袁达,听说皇帝要他复审初若桃弑君一案,而且皇帝还要暗中听审,心中忐忑,难测皇帝用意。 他只得做足准备,决定在审案时充分表现自己的才能,让皇帝称许满意。 见初若桃被带到堂下,袁达威严地问道:“淑妃,上次审讯,问及你弑君的动机。你承认是因为跟荣王情厚,想要助他忤逆叛乱,对不对?!” “不对。”初若桃不紧不忙地回答道,“袁大人,我并非是弑君,只是想制造些混乱,伺机逃出长扬宫。如此而已。” “大人说我巧言诡辩,有何凭证?!” “这个……”袁达语塞了,他强词夺理地说,“你说你并非弑君,又有何凭证?!” 初若桃冷蔑地望着袁达,凛然清晰地吐出几个字:“自然是有凭有证!” 袁达愣了一下,追问道:“你有什么凭证?!” “那盆有毒的蟹肉粥就是凭证!” 初若桃嘴角浮现嘲讽的笑意,接着解释道, “粥中添加的商陆剂量,只能让人略感不适,却不能要人性命。倘若是弑君,怎么会如此?!” 袁达语塞了。 他白眼珠瞟瞟瞟了半天,反驳道:“剂量不够,只是因为你投毒时心慌意乱,放少了而已。” “笑话!” 初若桃冷笑起来,“袁大人纵然没有风闻,也该在京城打听一下。我初若桃是名震天下的南奎毒婆的传人,行医能起死人肉白骨,用毒……说药死老鼠绝死不了兔子。大人要亲自验证一下吗?!” 袁达下意识地身体向后缩了下,眼睛瞪得老大。 初若桃的医技,在京城被传得神乎其神,作为掌控信息最多的镇抚司的都指挥使,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他脑筋高速转了几转,轻咳一声,强作镇定地又问道:“这个,本官自然有所风闻。你善于用毒,所以……你知道哪种商陆有毒,就从落梅阁的园子里采摘了这有毒的商陆叶子,投入陛下所食用的粥中?!” “非也。” 初若桃泰然答道,“有毒的商陆叶子,是那个去热粥的內侍给我的。” “胡说!” 袁达勃然大怒呵斥一声,才又意识到自己失态,压了压火气,说:“內侍怎么会帮你弑君?!” “利益!” 初若桃微笑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大人久处官场,比我更深谙此道。我拿银钱贿赂了长扬宫的御厨和內侍,让他们帮我逃出长扬宫。” “一派胡言!他们怎么帮你?!” 见初若桃信口开河,搅闹公堂,袁达气得喘几口粗气,又碍于皇帝在听审,不敢发作。 只听初若桃又说道:“袁大人容禀:御厨和內侍答应我,把我藏在去宫外运水的车里,送出宫去。” 唉,为了这次脱险,初若桃算是把自己出卖了。 之前,她确实是考虑过这条逃生之途。 “你可有凭证?!”袁达确定初若桃是信口雌黄。 “自然有凭证!” 初若桃言之凿凿:“第一,如果御厨不被我收买,怎么会让一盆粥放凉了送过来?!在长祥宫服务了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