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慌乱忐忑,房外脚步声已传来。 楚靖索性往榻上一躺,闭眸塞耳,心下琢磨她这一生,便算是完了! “回来了?”林翊踏进房中,冷眸将手中药箱放于桌上,听侍卫说老庄主还带回一人,不由凝了眉朝那榻上之人晲了一眼。 林沧海已是习惯他这儿子性子,只顾抖袖摆弄药箱里瓶瓶罐罐:“这是我收的弟子,受了重伤,带回来调理,往后便让他留在庄中。” 见榻上那人长发散乱遮了大半面容,林翊冷嗤一声,眸中不屑:“你何时来了兴趣收弟子了?” “此事说来话长,罢了,我先去换洗一番。” 风尘仆仆多日,林沧海也觉浑身甚不舒畅,刚行出一步,又不甚放心回身嘱咐:“你帮他把药上了,让那个……算了,顺道为他换身衣袍,擦下身子,往后他也是你弟兄,你得学会与他相处。” 他本是想让下人来服侍,但一想这庄中除了侍卫便是生火婆子,林沧海只得叹息一声,连连摇头转身。 然,这厢楚靖指尖已是颤抖不已,满心呼唤着老头别走,却已无济于事。 老人终是大摇大摆离去,只留得一片沉寂于房。 楚靖只得紧紧闭眸,且能感觉到那桌旁端坐着的冰雕正是凝视她,隐隐之中似身处凌窟,骇得她大气都未敢呼喘,身子更是僵硬到紧绷。 良久,林翊终是起身,盯着榻上之人冷声:“死了?” 说着伸手朝那鼻尖下探去,见未有鼻息,微微沉眉:“埋了吧。” 言语将落,楚靖猛然睁眸,瞪着眼前男人不住喘息。 然她如今脖子以下高度瘫痪,如那囚牢中被拔了獠牙的困兽,除了瞪眼,别无他法。 “堂堂琼花宫宫主,来我这逍遥庄为徒?”林翊面容阴沉盯着她。 当他看到榻上身影,只一眼,便知是她。 见她又闭了眸不语,林翊微怒,直了身居高临下俯视她:“若你现在招出那些害人想法,我可考虑饶你一命!” 害人? 有见过半身瘫痪废人去害人的? 楚靖将他八辈祖宗问候了一遍,却仍是未睁眸,她不想招惹这男人,更怕惹怒他自己受罪,索性身子一瘫不理他,任他自言自语。 “装得还挺像。”林翊晲了眼她身上男袍,嗤笑一声,指尖没了轻重朝她丹田处摁去:“那这伤……” “谁稀罕你这逍遥庄!暗害你?你是皇亲国戚还是金龙天帝,脸堪如饼,也忒大了些!”楚靖疼得龇牙咧嘴,仰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