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手腕上冰凉的手链,不规则状,华丽而扭曲。 就像紧箍着她的人,华丽而扭曲。 视线落到放在一旁的书上,封皮上两个淡金大字:le canari。 金丝雀。 她无声笑了下。 她是一只金丝雀,被他,被这座华丽扭曲的囚笼困了两年。 两年前,她是一名刚入大学的新生。她并没有参加全国最美校花比赛,却获得了这个比赛的第一名。这个称号不仅带给了她所谓的荣誉,还将她此后的人生彻底毁掉。 因为得到了“最美校花”称号,她上了热搜,因此“惹祸上身”,入了路易的眼。 路易,路氏集团继承人,全国首屈一指的商业巨鳄。当他出现在她身边,并要求她做他的女人的时候,她除了惊愕,就是不可思议。 他像一个独.裁专.制的君.主,完全不容她有任何拒绝的机会。他威胁她,如果不顺从他,他就把她爸爸弄死。 她想过一死了之,可他说,如果她死了,他依然会弄死她爸爸。她没有办法,只能屈服。 原以为她答应了他就好了,但她没想到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恐怖。 为了独占她,他制造了她车祸死去的假象,至此以后将她囚禁在一座宽阔豪华的别墅里,不让她有和任何人接触的机会。 除了不让她出去,他待她极好,极尽宠溺,像宝贝一样宠着她,连吃饭都要他亲自喂。 她大概会在这种宠溺中逐渐软化,如果他没有未婚妻,没有强行囚禁她的话。 他有未婚妻,却要强行占有她。她做了什么?被迫当别人的第三者。她恨他,为了保住父亲的命,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以为过不了多久路易就会腻了她,然而两年了,他不仅不腻她,反而变本加厉地更加黏她。 失神地望着“金丝雀”那两个法语单词,她想,还要多久,还要多久她才能摆脱这座压抑窒息的牢笼。 “发什么呆?”路易捏捏钱多多的指尖,顺着她看过去的方向看到了那本书。 “le canari ?”低沉磁性的小舌音从他喉咙里溢出。他的神情瞬间冷了下去。 拿过那本书,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书掉进垃圾桶里的闷响砸到了钱多多心口,她抿唇,同样什么也没说。 “以后不准再看这些书。”他用微凉的手指抬高她的下巴。 她抬眸,望进他幽深的瞳孔里。他有一半法国血统,瞳孔呈淡蓝色,像淡蓝色的漩涡,将她吸进去,使她无法脱困。 “嗯?”他蹙眉。 “知道了。”她避开他的眼睛,点头。 “乖。”他奖赏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夜半时分,他掐住她的下颚,命令:“叫我的名字。” “louis。” 他示意她继续。 “louis。”从一开始,他就不准她叫他路易,只准她叫他的法语名。他似乎很喜欢她这么叫他。 louis,两个音节,抬舌,划过上颚,简易短促如蜻蜓点水,却让她觉得发音无比艰难。 不知道唤了多少遍louis,她筋疲力尽,昏昏沉沉地睡去。 翌日,路易去公司后,她在花架下一边吹暖风,一边吃樱桃。 不知哪里来的一只野猫从花架下飞出来,她吓了一跳,含在嘴里的一颗樱桃囫囵吞了下去。 喘不上气的窒闷袭上来,她捂住脖子,倒了下去。 …… “多多?多多?” 恍惚间耳边传来一道声音,钱多多猛地清醒过来。她匀了下气,看向床边的人,“爸。” “做噩梦了?”钱爸擦了擦她额头上冒出的细汗。 梦境残片闯入脑海,钱多多瑟缩着肩膀,面上一派平静,“嗯。” “赶紧起床吃早餐。”钱爸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钱多多呼出一口浊气,梦里的画面再次在眼底浮现出来。 凉风穿过窗帘缝隙,拂开她微湿的额发,她怔怔地望着前方,仿佛望进了虚无里。 她重生了,三天前重生的,重生到了两年前刚要进大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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