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唯有作罢。再观她手里的纸袋颇为眼熟,他笑问:“这不是揽月楼的小鱼儿么?” “嗯嗯……前几日朋友给带的。”秦茉心头无端淌过异样的尴尬,连忙将袋子交给身后的翎儿。 贺祁虽感突兀,不好追问。落座后,他开门见山:“我昨日方回。今儿在长兴酒楼忙活了一整日,此番前来,是为给姑娘答复。” 秦茉藏在袖口中的手下意识握成拳,“贺公子请说。” “说来惭愧,”贺祁接过丫鬟端上来的茶,浅抿一口,“我回去时,不见七叔;宴席上,他姗姗来迟,酒过三巡,提早离席,态度冷淡,未能详谈;次日,我特地探望,管事说他不胜酒力,又受了外伤,不让大伙儿打扰,其后一连好几日,均见不上。姑娘交待的事没能办成,我好生惭愧。” 秦茉见贺祁一脸歉然,心想那贺家家主连长辈寿宴也摆架子,果真性子乖戾、不近人情。 她温言道:“既已尽力,贺公子不必放心上。” 贺祁安抚道:“我爹近来忙于接待孟将军,又知晓你我交好,此事暂且按下不提,只是不晓得我七叔会否因此怪罪。等有机会,我再替你问问。自七叔接管后,生意多往奢贵路子走,依我看,应是你家的酒风味独特,引起他重视之故……不过,他这人不好酒,人所共知。” “生意归生意,与个人喜好有偏差,也是常理。”秦茉淡淡一笑。 “正因找不着人,孟四丫头有些恼怒,毕竟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却只在宴席上闲谈几句,”贺祁哭笑不得,“我们一家陪她在杭州多待了两日,是以回得晚了些。” 秦茉素来不爱八卦,听贺祁言下之意,似乎贺与之连孟四小姐也避而不见?这人财大气粗,没丝毫怜香惜玉之心,无趣得紧。 直觉贺祁提这一茬,另有深意,秦茉笑问:“那……孟四小姐还在杭州?” “她随父来长宁镇,起码要住上一个月,”贺祁略带为难,“她在此人生路不熟,我家又无年龄相仿的女眷。上次采荷会,她对你印象深刻,姑娘若得空,不妨与她作个伴儿。” 平心而论,秦茉对孟涵钰谈不上讨厌,但也并无亲近之心。 既然她的酒坊已入贺与之的法眼,无从接近这心高气傲、行踪诡秘的家主,与他未来的枕边人打通关系,也总比坐以待毙要好吧? 贺祁见她微笑颔首,又道:“孟四丫头在京城长大,眼高于顶,对咱们这些小地方的人自是淡漠些……不过冲着燕少侠和我的面子,你无需劳心。” 秦茉听得一头雾水,冲着贺祁还好理解,跟燕鸣远有何牵扯? 贺祁没敢告诉她,孟涵钰邀她作伴的唐突之举,完全是因中午碰到燕鸣远。 孟涵钰的父亲曾在南燕处学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份,他唤燕鸣远“老弟”,孟涵钰只得硬着头皮,喊燕鸣远“叔叔”。听燕鸣远提及秦茉之时,称她一声“姐姐”,满是夸赞,孟涵钰方觉秦茉不容小觑,拉了贺祁牵桥搭线。 贺祁不说,秦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唯唯诺诺应允。 二人聊了一阵,贺祁见秦茉没留他用膳的意思,起身告辞。 相处日久,他努力在找双方共处的平衡点,这般不冷不热不远不近,固然教他心焦,总好过她避之不及。 七叔提出让他们家兼并秦家酒坊一事,成了他和秦茉相识的契机,也是现下沟通的桥梁。 凝望秦茉盈盈浅笑的娇媚面容,贺祁发自内心盼望,这桩并购可拖慢些。 …… 闷风吹入西苑时,香酥气味惹来久未露面的燕鸣远,他刚进院落,吸了吸鼻子,扭头对容非笑道:“容大哥,你藏了什么好吃的?” 容非淡然一笑,把仅剩最后一包小鱼干抛出,无须回头,他已能猜到,藏身暗处的南柳估计要抓狂。 前两日,暗卫北松遭杜栖迟一眼识破,容非忿懑,命楚然调来武功更胜一筹的南柳。 贺家八卫原分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