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久的龙家人,真带上信物前来,她能否放下顾虑,嫁给一位陌生男子?他好文还是好武?仪表风范、言行举止是否合她心意? 此前,豆蔻年华的她,懵懵懂懂,曾幻想过那人的容颜风姿。她不求对方有多英俊潇洒,只希望他勇敢正直善良,她愿意等他。 时至今日,秦茉有所动摇。 一则,时光磨平了她的美好臆想;二则,等得太久,跳跃的心便沉了;三来,她似乎对别的男子上了心。 踏入主院后门,枝叶摇曳声中,两个带笑的嗓音交叠着,同时从上方传出:“姐姐!” 一个童音烂漫,一个肆意飞扬。 这世上喊她“姐姐”的,唯有小豌豆和燕鸣远。 秦茉蓦然抬头,不看尚好,一看吓一跳! 院墙边的杏树上,枝繁叶茂,黄杏饱满。燕鸣远立于丈余高的粗枝一头,身穿白棉长袍,风采夺人。然而,他肩上骑坐着肉乎乎的小豌豆! 二人喜滋滋地随树枝弹性上下来回晃动,幅度颇大,摇得杏子掉了一地,还不忘朝秦茉挥手致意。 秦茉惊得心要蹦出来!万一把这小祖宗给摔了…… “下来!快下来!”她颤声道。 燕鸣远一愣,随即笑道:“有我在!怕什么!” “燕少侠,先下来再说。”她缓了缓气,换上客气语调。 燕鸣远双手搭上小豌豆的大腿,“抓牢啰!哥哥带你飞——” 在秦茉出言制止的瞬间,小豌豆小身板前倾,笑眯眯抱住燕鸣远的头颈。而燕鸣远双足一点,腾空跃出,于半空中连翻两个跟斗,姿态矫健优美,而后稳稳当当落在秦茉面前。 秦茉惊得心都忘了跳动,慌忙踮起脚尖,伸臂从其肩上抱下咯咯笑的小豌豆,环视四周,不见伺候的丫鬟,皱眉道:“丫头呢?你们、你们俩怎么混到一块去了?” “大伙儿都在忙,没人陪小豌豆,我便带他到处蹓跶……”燕鸣远耸了耸肩,“小丫头去拿吃的。” 秦茉再度抬望一眼那株硕果高悬的老杏树,心有余悸,挑眉啐道:“蹓跶也不能蹓到危险的地方啊!山上、树上、河边,一律不许去!” 燕鸣远嘟囔:“那有什么好玩?我从小在山上、树上、河边蹦跶,也活这么大了!男娃不能被保护得太好!你看我,儿时经常被姐夫们当球,抛来扔去,才练就的本事!” “你、你不许把他当球乱丢啊!他岂能跟你比?”秦茉睨了燕鸣远一眼,感受到怀中的小豌豆扭来拧去,愈发不安分,遂交给慕儿带回屋内。 燕鸣远向小豌豆摆手作别,努嘴道:“我本想抱他去东苑,可小厮说,容公子回家了,他们也得去酒馆打下手……” “什么?”秦茉只觉心头被细针扎了一下,先是微微刺痛,过后延绵不断的酥麻感汹涌而来,半晌后,檀唇翕动,“他、他走了?” 说好住一个月呢? “你不知?我昨儿闲着无聊,送了他们表兄弟一程,摘了一篮子桑葚送他,”燕鸣远没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吃光二人的玉带糕,“我以为,你太忙才没送他,没想到……他居然不、跟、你、说!” 秦茉咬唇不语,这些天的劳碌场景盘旋于脑海,纷纷扰扰,并无容非身影。 他铁了心,一去不返?连句话也不留? 难道是她送燕鸣远莲蓬、却没给他,外加贺祁两次来寻,以致他心灰意冷,收拾包袱,不告而别? 见秦茉垂下眼眸,眼眶似泛红意,燕鸣远慌了神:“姐姐你千万别哭啊!” “谁、谁为这点无聊小事哭!”秦茉怒目相向,清澄眸子漫着薄薄水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