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他没料她理直气壮至斯,且不再多说一字,丢下他便走,霎时间气成绯色河豚,几乎炸了。 秦茉之所以急忙转身,是怕憋不住笑,在他面前露了馅。 亲手掩上大门,她摆手示意让仆役去忙活,而后背靠门板,笑得浑身颤抖。 他居然说……她撩“死”了他?难不成得了臆症? 她不就是……初次见面时扑倒过他?后来,牵过手,喂了半颗莲子;秦园后花园的六角亭中,无意间拽了他一把,导致他压了她一下下…… 细究下来,她的无心之举,如两次抓他手验伤,如偶尔展露的挑衅笑意,也许在他眼中成了调戏? 脸上笑容逐渐凝固,她禁不住扶额。 对天发誓,她从无勾引他之心啊!他怎就被撩死了呢?有那么严重? 相处的点滴汇入心湖,掀起澎湃浪潮,冲击她防备的堤岸。 或许自一开始,容非于她而言就是个异数,久而久之,变成独特存在。他盘踞于她心中,使她惊叹、提防、存疑,又被他无声无息吸引了目光。 她一再强调,在婚约有效期前,决不对旁的男子上心,然则有些事,往往由不得她。 正自彷徨失措,背后木门“砰砰砰”狂响,猛地吓她一大跳。 容公子来找她理论?不大像…… 秦茉倒退数步,藏到影壁之后,由仆役上前开门。 来者为县衙差役,说是前两日涉嫌诈骗、抢劫、打人的骗子团伙已落网,因报案者为秦家人,特地来传唤相关人员前去确认。 秦茉不愿让大伙儿知晓她曾和容非相伴避险,决定亲自跑一趟。她请衙役稍等片刻,当即命人准备马车,并召集数名仆侍同往。一队人沿着长宁河畔,匆忙出了镇子,赶往县里。 夏日气闷,车中的秦茉挽起纱帘,不经意望向远方,只见九匹马奔腾而近。 马背上各有一名青壮年男子,均身穿墨色行衣,腰悬佩剑,神色严峻。马蹄所至,扬起袅袅烟尘。 因匆匆一瞥,她没来得及逐一看清面目,暗自揣度又惹来一波寻宝者,但瞧这阵势与风度,不似乌合之众,反倒像是权贵的护卫。 看样子……大人物驾临长宁镇。 九匹马与秦家马车擦肩而过,为首者是名十七八岁的秀气少年。抵达镇外树林,他翻身下马,除下外披行衣,露出一身素净长袍。他让余人稍候,领其中二人向西步行。 打听到秦家所在,少年敲开东苑大门。秦家小厮见来者脸生,不住打量,听说来寻容公子,请他们在门外等待。 容非尚未从秦茉泼的冷水中缓过气,自觉颜面丢尽,正磨牙凿齿,听闻有人找他,气鼓鼓地下楼,步往大门方向。 “公子……您的手臂?”门外三人同时惊呼,目带焦灼。 容非一怔:“楚然,你怎么把东杨和西桐带来了?” 唤名“楚然”的少年,是容非的书僮;东杨西桐,则是容非的两名近卫。 容非此行隐蔽,连亲随也不让跟着,事前甚至没对任何人提起去向。孤山别院满院仆从断了他的音讯后急得抓狂,翘首盼他归来。 臂伤后,容非曾写信召楚然来伺候,不料楚然听说公子受伤,顺道把最亲近的八名护卫也带过来了。 容非哭笑不得,行迹泄露,一下子来了九人。 再三考量,他认为眼下暂无危险,只留下楚然,命其他人到镇外候命,无事不得现身。 随楚然来的二人领命而去,容非低声对楚然道:“在此,我的身份不可宣扬,你平日尽量少进出,尤其是长兴酒楼一带,免得被我三表哥一家瞧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