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陛下已为本宫担忧过一番了,将军便不必了。”凤攸宁说着垂眸看了看指尖的丹蔻,不甚在意。 霍弋之的脸一阵绿一阵白了好一阵,却迟迟不肯走。 凤攸宁有些不耐烦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当他是还有话说。 “本宫瞧将军此意,是有除了和亲的其他方法,以解我大崇边境燃眉之急?” “这……微臣……”霍弋之答不上来,气氛也越发尴尬起来。 过了半晌,才听得他接着说:“微臣定会在和亲途中保护好殿下的安危!微臣告退!” 直到他身影消失在了视野里,凤攸宁才回过神来。 所以他来这么一趟就是为了告诉她,和亲队伍的领队是他霍弋之? 好,很好。 晴微和绮烟看着主子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哪还有平日里温婉和善,便赶忙奉了茶过去。 “公主,御膳房的来问要不要传膳?” 凤攸宁长舒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传。” 她总不能为了一个渣滓放弃了美食,况且若是再不吃,等到了承国便吃不到了…… * 腊月初八,凤攸宁拜别了皇帝和已皈依佛门的母后,匆匆喝了一口腊八粥便坐上了轿子。 初四下的雪还没化彻底,和亲的队伍便已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北上的路。百姓们沿路挂了红绸,目送着长公主的嫁仪离开云京。 凤攸宁端坐在轿中,凤冠上簪的步摇随着车轿一下一下的晃动着,就如她那无法安定下来的心一般。 “晴微,可出了京了?” “已出京了,再有片刻便进平莱城了。” 听闻这几日云京往北雪都没停过,平莱尚且还好,再往北走只会越发艰难。 也不知承国那么靠北的地方,是怎么兵强马壮的,不应该天寒地冻五谷不生吗? 凤攸宁掩在红纱下的眉头轻轻皱起,开始发愁自己以后的日子。 她并不担心夫君是否宠爱于她,只是小时候冻伤过,一到冬日便体寒得难捱,怕冷得很。 也不知自己的嫁妆里有没有炭火…… 这么迷迷糊糊的思虑着,便听得晴微的声音又响在了外面。 “公主,时候不早了,霍将军说要在前面驿站休息一晚,来问公主的意思。” 才到平莱便休息,这般看来,要出大崇怎么也得七八日的时间。这时她就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飞到承国去,离那霍弋之远远的。 但理智告诉凤攸宁,她长不出翅膀来。 “便听将军的吧。”她认命道。 “是。” 驿丞听说长公主的和亲队伍会经过此处,早早便准备了上好的房间,虽比不上皇宫,却也还算不错了。凤攸宁也没那么矫情,况且之前跟着师父习武的时候,她便是连藤条也是睡过的。 只不过她曾习武这件事,只有父皇与母后知晓,也是他们二老当年默许的。 坐了这一天,凤攸宁只觉得浑身的骨头僵硬得难受,便将晴微和绮烟支了出去,准备抻一抻筋骨。 谁知门却响了。 “笃笃。”门被轻敲了两下,紧接着便听得某人沙哑的声音,“殿下,臣特意命人拿了两个暖炉来,您怕冷,用着刚好。” 是霍弋之。 凤攸宁刚抬起来的腿又悻悻地放了下去,“晴微可在外面?” “奴在。”晴微应道。 “替我谢过霍将军,将暖炉拿进来罢。”反正她是不会见他的。 “是。”晴微将暖炉拿了进来,面上是掩不住的欣喜之色,“公主您没见着,方才霍将军脸色都绿了。” 凤攸宁淡定的接过暖炉暖手,“不稀奇,以后有得让他绿。” 晴微虽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但也知日后这霍将军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夜里冷,凤攸宁碰了暖炉便被困意缠住了,这会儿只觉得眼皮子都发沉。 “晴微,铺床吧。” “是。”晴微便伺候着主子睡下,之后出了屋和绮烟一同守在门口。 驿站的床榻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