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还愿了。你叫人去把他叫回来,看老婆子不抽死丫的!” 老嬷嬷立马端起了早就搁在桌面上的凉茶,“您消消气,这不还没有搞清楚么?” 吴老夫人端起凉茶一饮而尽,鞭子一甩,啪的一声打在了地上,“大错小错都是错,不抽不长记性!” 那嬷嬷见她怒气难消,迟疑了片刻,当真朝着门口走去。 吴老夫人一瞧,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坐下了,“叫你去,你还真去。若是他问起,就说今儿个谢三是来送节礼的。旁的都不说。咱们等着看他撞得头破血流的,再抽他!这事儿,别同大娘子说起,她慈母心肠,兜不住事。” 嬷嬷松了一口气,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奴一会儿去舀鱼,大娘子不是说今儿夜里想吃烤鱼么。” 吴老夫人点了点头,“就按一人三条算吧,四虎能吃五条。今儿刚放进塘里的鱼,趁新鲜吃。” …… 谢景衣对此丝毫不知,若是知晓,定是要一跳三尺高,抠啊抠啊! 为啥她就只有一条,吴家一个人要吃三条!哪有这种待客的道理,她可以不吃饭,光吃菜啊! 当然了,她并不知晓。 “夫人,现在咱们是要直接回去了么?” 驾车的车夫李叔,出了巷子,后知后觉的问道。 “不用,你顺着从将军府往宫里去的路上走,看看这附近,可有当铺?寻最近,最显眼的那家。”马车夫一头雾水,谢景衣富得流油了,哪里需要当东西? 马车行未多远,多停住了。 “夫人,这里有一家,叫做五福当铺。可要下去看看?” “不必。走罢,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前头我好似开了一家首饰铺子,去那里。” 马车夫一愣,心中顿时无语起来。 都是爹娘生的,怎么有的人富得连自己个开了多少铺子,开在哪里都不记得呢,这分明就是在炫耀吧!炫耀吧! 忍冬一听,忙补充道,“确实是有一家,就叫满记。去岁关小娘子生辰的时候开的。关小娘子在那有个绸缎庄子,小娘买了铺子之后,方才发现那是她开的,为了避开,方才没有开绸缎庄,开了银楼。掌柜的姓刘,叫刘楠。” 谢景衣点了点头,她掌了黑羽卫之后,事情多了许多,有一些铺子的事,便交给忍冬在盯了。左右她有时候出门,忍冬也不方便带在身边,人一闲着,难免多想,不如忙些。 …… 这银楼看上去十分的粗狂,并不打眼,里头的银器也都是以粗犷的西北风为主,个个分量十足。谢景衣觉得,这里的银项圈,八成能挂断奶娃子的脖子。 掌柜的刘楠,是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糙汉子,看上去不像是卖首饰的,倒像是打铁的。 “东家瞧瞧这个,我们刚开张的时候,卖的都是那种细的,可这周遭住的都是武将,那种细软,还经不住练武的娃儿几爪子,扯扯就变形了。” “于是我特意去边城,请了工匠来,嘿,还真别说,他们就喜欢这样的。送出去扔起来咣咣响的那种,说是戴在孩子身上,也能锻炼身体。若是哪日出去闯荡山穷水尽了,揪下来一坨,就能买肉吃。” 谢景衣一听,顿时高兴了,人才啊这是! “嗯,做得好。你想想啊,这将军家也得抓周啊,拿银子打点小剑,小刀,板斧……” 刘楠皱了皱眉头,“可万一没有那么多人生孩子,打了卖不出去岂不是不好?” 谢景衣摆了摆手,“他们都不差钱,懒得想问题,送上门去岂有不要之理?先让人买了,再打不迟。便是卖不出去,还有来送礼的,送武将家的娃儿,这些总是不会错的。” “你再举一反三一下,能当杀器使的发簪?小剑形状的耳环……” 刘楠恍然大悟,对着谢景衣拱了拱手,“小人知晓了。” 谢景衣点到为止,透过二楼雅室的窗子,能够看到对面关慧知的绸缎庄子,还有斜对面的五福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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