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谢景衣的碗中。 “怎么不去了皮?又为何夹三块?” 谢景衣将萝卜放进嘴里,好吃得眯起了眼。 “嬷嬷喜欢吃酸萝卜皮,因为脆;吃两块不知味,吃四块太倒牙,三块正好。” 谢景衣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以前她当嬷嬷的时候,都是她看人眼神夹菜的,现如今有人给她夹,真心觉得风水轮流转,舒坦极了! 谢家虽然不穷,亦有下人伺候,但翟氏喜欢一家子人,团成一桌互相夹菜,是以没有让人伺候着用饭的规矩。 “小柴子,有点眼力劲儿,赏!” 柴祐琛见她一副嘚瑟样子,伸出手来,“赏几金?天气渐渐热了,嬷嬷给我兜里装些银子,我也好吃个冰碗儿。” 谢景衣眼皮子一翻,从兜里掏出一个大子儿,重重的拍在了柴祐琛的手心里,“不用谢恩了。毕竟我是难得一见的大善人。” 柴祐琛拿着那铜子儿在桌面上一拨,铜子儿咕噜噜的转起了圈儿,快得只看得见残影。 “多谢嬷嬷赏赐。夜里可别吃多了,一会儿积食了,便不好了。” 谢景衣拍了拍肚子,将筷子一搁,她确实吃得有些多,“难得你回来得早,咱们带青乐出去溜达溜达吧。” …… 春日夜里的东京城,美得不像话。 粉的桃花,白的梨花,一树又一树,在高门大户门前的灯笼映衬上,像是被打上了柔和橘光,让看着的人,都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夜风微凉,偶尔有几片花瓣飘落,掉在了树下玩耍的孩童头上。 因为牛家出了事,京城的气氛有些紧张,游人比以往少了许多。 谢景衣牵着青厥,柴祐琛牵着青乐,在大街小巷里穿来穿去,说是出来消食的,但见了那些吃食,又忍不住买了好些,最后实在拿不下了,方才放到了青厥得背上背着。 天空中繁星点点,明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河边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歌声,一靠近这里,一股子脂粉的香气,便扑鼻而来,精美绝伦的画舫,一眼往不到边际。 停在岸边的花船,见到柴祐琛,忙招呼道,“客官可要游河,我家女儿貌美不说,还弹得一手好琵琶。京城里的大官,齐国公府的小公爷您知道吗?他听了都说好呢!” 谢景衣一听,顿时乐了,对着柴祐琛挤了眼睛,“爹,咱们就坐这条船吧,这船香。” 那招呼客人婆子一听,惊讶的看了过来,没见过爹带着女儿来坐花船的! 她提起了灯笼一照,顿时心下了然,“客官生得可真是年轻,真看不出来,女儿都这般大了。” 柴祐琛无语的一把搂住了谢景衣,“我夫人爱说笑。” 婆子不敢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忍不住说道,“客……客官……驴子和狗也要游河?” “哪里写了,驴和狗不能游河?给我们烫一壶好酒来,叫你女儿唱起来。” 谢景衣说着,大大咧咧的坐了起来,柴祐琛跟在一旁,坐了下来。 比起那婆子,那弹琵琶的歌姬倒是淡定许多,这听曲的人,未必就比骡子马更懂一些。 谢景衣磕了几颗蚕豆,又同柴祐琛饮了几杯酒,绕了个圈儿,又回到了岸边,整个过程,一句话都没有说,那婆子收了银钱,见这二人一驴一狗走远了,方才呸呸了几声。 “真是乌龟配王八,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锅盖一口锅。若非这银子是真的,我还当今夜撞了鬼了,没见过带着娘子寻欢作乐的,还没见过,光听曲子不说话的。” 谢景衣同柴祐琛走远了,倒是没有听到这个些话,夜已经深了,街上的人越发的少了,不少朱门大户,都关紧了门。 柴祐琛从青厥背上,拿了一件薄披风,给谢景衣系好了,“你若是喜欢,咱们以后夜里经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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