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无耻之极!忘却了黑羽卫的荣光! 谢景衣再次想起黑羽卫的荣光的时候,不知谁家养的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了。 柴祐琛侧着身子,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我又不是金子,你总盯着我看什么?” 柴祐琛勾了一缕谢景衣的头发,在手中转了转,“金子哪里有谢嬷嬷好看?金子我有好些,谢嬷嬷只有一个。” 谢景衣轻轻的嗯了一声,一把搂住了柴祐琛的腰。 她难得主动,柴祐琛一愣,以手指为梳,替谢景衣梳了梳头,“那寒山寺的事情,让你难过了么?” “你又知道了。” 柴祐琛声音放轻了几分,“嗯,我都知道。” “上辈子的时候,你的父亲是齐国公,你做到了宰相,家财万贯,若是生了孩子,便是不科举,也能推官。大陈人为什么要科举,诚然有的人,是为了保家卫国,但更多的人,是为了封妻荫子。你没有想过么?” 柴祐琛摇了摇头,“我没有想过,但我阿爹很想。你知道的,我有一段时间,也为了阿爹,见过些小娘子,不过全被气走了。那你想过么?” 谢景衣也摇了摇头,“我是个嬷嬷,嫁人也好,生孩子也好,我都不配。” 柴祐琛的手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又用手给谢景衣梳起头发来。 “这辈子,我其实有想过”,谢景衣突然说道,“在看着我阿弟,从一个瘫软的糍粑团儿,长到能跑能跳,会软呼呼的喊阿姐的时候,我想过。” 谢景衣在柴祐琛的怀中动了动,“就只有那么一瞬间,一想到养孩子有那么多麻烦事儿,便又懒得想了。第二次想,你看到你对青厥。” “你对青厥那么好,成天儿子儿子的叫!若青厥不是驴子,真是的是一个孩子的话,那一定是一个很幸福的孩子吧。” “这些想法都很短暂,可今日在寒山寺,我遇到了一个很温柔的夫人,她让我摸了她的肚子,里头的孩子,踹了我一脚……便又第三次想起来了。” 柴祐琛沉默了片刻,“我不想要孩子的原因,你知道的。” 谢景衣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她上辈子没有想过,这辈子是不敢想。 她能够改变谢家人的命运,那是因为这些所谓的敌人,上辈子便不是她的对手。 上辈子,尽管磕磕绊绊,走了许多弯路,耗费了许多的时间和精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惨烈无比,可他们挽着小皇帝的手,认认真真的铲除了后族五大家。 说起来应该是最大赢家的才对。 可并非如此,她同柴祐琛都死了,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 他们死了,孩子也只有死路一条吧,像那种软弱的,毫无反手之力,完全要靠他们来保护,只会成为弱点的小东西,会死的。 “我不敢想象,我们两个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来。绝对会成为全京城最讨人嫌的人吧,那个孩子。”谢景衣抬起了头,故作轻松的说道。 柴祐琛想了想,眼神柔和了几分,“本来我不太喜欢孩子,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点意思。” 谢景衣做了个鬼脸,推了柴祐琛一把,“快去上朝吧,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柴祐琛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翻身起了榻,自去梳洗穿衣出了门。 待他一走,忍冬便进了门,轻声唤道,“小娘,天色还早,你昨儿个一宿没睡,不如睡一会?奴替你把桌子收拾了。” 谢景衣点了点头,摸出了枕头底下的玉瓶,在手中转了转,随即又放了回去。 忍冬听着瓶子咣当咣当响,忍不住说道,“小娘,药吃多了伤身子,不如……是奴多嘴了。” 谢景衣笑了笑,翻身起了榻,“可是我阿娘派你来劝我的?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倒是你,若是有看中的人,便同我说,我给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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