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纸人铺子守店的小伙计,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说道,“东家东家,出大事了,外头来了好多衙役,把斜对街蜡烛铺子的翟东家,给抓走了。” “这是为何?”赵掌柜的一脸大惊失色的样子,仿佛之前同谢景衣说着翟准的人不是他一般。 那小伙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听看热闹的人说,说是什么翟东家把他远房的一个堂叔给杀了。我的天,那翟东家看起来一阵风都吹走……头回夜里,店里没有蜡烛了,我去买,他还多送了我一支。” “虽说那蜡烛长得有点渗人,但特别亮,还没有烟……” 赵掌柜一扇子拍在了他的肩上,“谁关心这个?他还有堂叔?没听说过呀!” 小伙计纯粹是看热闹的,挠了挠头,“那我也不知道,他铺子里也没有个活计。我一个拿工钱的,也不敢往东家们里头钻啊!掌柜的您都不知道的,我哪里知道。” 赵掌柜的摆了摆手,“去去去,看你满头大汗的,井里镇了瓜,拿一个吃去。” 小伙计眉开眼笑的,屁颠屁颠的便往院子里的井边奔去。 赵掌柜看了一眼谢景衣,悄悄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姑娘,简直嘴就像是开了光一样,神了! 谢景衣皱着眉头,率先走出门去,快速的融入了围观的人群当中,整个鬼街,一瞬间像是活过来了一般,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那么些人。 翟准站在人群当中,比那些捉拿他的衙役,几乎高了一个头,他的左手拿着一把小刻刀,正在不停的转悠着,右手还拿着一个雕刻了一半的蜡烛,从衣衫打扮上来看,应该是谢景衣。 衙役们团团围着他,想要上前,又有些发憷。 翟准看见谢景衣来了,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各位差大哥,是不是弄错了?我可是良民百姓,好好的在这里卖蜡烛呢,哪里都没有去,怎么会杀人呢?” “你们说的那个远房堂叔,我也就打过一次照面而已,无缘无故的,做什么要杀了他?这怕是哪里误会了,我真的是十分的冤枉啊!” 他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小刻刀,那些衙役齐刷刷的往后退了一步,显然是早就听人叮嘱过,翟准的厉害了。 翟准笑了笑,将小刻刀同蜡烛都放在了地上,然后举起了双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谢景衣看,嘴里说着,“我跟着你们去,迫不及待的等着美人来救英雄呢!” 谢景衣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英雄个屁,英雄还能叫人抓了去?简直就是个狗熊! 开封府的捕头快速的将那小刻刀还有蜡烛都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用布包了起来,交给了一旁的仵作,然后大手一挥,“翟准,你涉嫌谋杀武师翟啸,开封府要提你问话。你且放心,开封府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翟准笑了出声,“是么?那我怎么之前才听说过一个被冤死了的呢?叫什么来着,瞧我这脑子,记不清了。不过满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呢,三司会审,嗯……开封府果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那捕头一梗,分开了人群,“让开,让开,开封府办案。” 翟准说着,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谢景衣。 谢景衣哼了一声,上了一旁的马车,跟着赵掌柜的一道儿跟了上去。 “谢三,你怎么知道,翟准要糟了。我还以为,开封府一时半会儿,查不到他这儿来的,毕竟他明面上,只是一个蜡烛店里卖蜡烛的。” 谢景衣叹了口气,“宫中最近那档子事,你也清楚。这事儿,八九不离十是出自那位之手,就算不让我们黑羽卫损兵折将,那也是想要我们自顾不暇。既然为了这个目的,才下手办了这事儿,便不会让我们轻易的绕过去。” “更不会留给我们机会,让我们在开封府找到翟准之前,就把案子给破了。天下的武师这么多,怎么偏生就死了个姓翟的呢?同一个姓,怕不是巧合。” “我先前就存疑。再一听到你说,凶手是面对面的杀人的,翟武师死的时候,面上还带着笑容,如果证人没有撒谎的话,那么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熟人做案。” “翟准才下山不久,京城之中,除了我们哪里有什么熟人,只能在这个姓氏上做手脚了。翟准乃是孤儿,可翟有命不是,他做了大官,一本族谱上来打秋风的沾亲带故的旁支亲族,那可是不少。” “是以我猜这个翟武师怕不是他们同宗之人……若是这样,再给一些指引线索,开封府肯定立马来拿人了。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谢景衣倒是不意外,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