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脉象古怪,浑身发黄。” 谢景衣垂了垂眸,“上辈子中宫有孕的时候,我才去做了缝衣的小宫女,同之前浣衣的人,多有往来。那会儿中宫面色泛黄,太医疑心是肝胆有恙,但太后却言中宫有孕,身上骚痒,以黄连苦胆配药,涂抹全身,便得缓解。” “那会儿浣衣的人同我说,中宫的衣衫,都是黄黄的,黄连十分的苦,那衣衫却是不苦,闻起来倒是有一股子烟火气。” 柴祐琛差点儿没有被茶水呛死,“不是,为什么浣衣的小宫女小太监,会知晓中宫的衣衫不苦,难不成他们不是洗衣,是吃衣不成?” 谢景衣翻了个白眼儿,“一看就不晓得人间疾苦,洗衣多无聊啊,你以为只有达官贵人会扯头花吗?洗衣服的就不配扯了么?一个洗衣的地方,也有长得好看的,长得丑的,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的!” “谁还不被推到水里喝个十回八回肚子饱的,也不是每个人,都叫谢景衣。” 柴祐琛嘲讽的笑了出声,“嗯,谢景衣没有掉进过水里。” 谢景衣踹了他一脚,“总而言之,这其中乃是有问题的。当然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当时也就听了一耳朵,没有管这个闲事。” “中宫身边,如今有一位姓周的嬷嬷,便是西京人。就是那个又矮又胖,屁股有头三个大的那个,你有印象了吧?” 柴祐琛果断的摇了摇头,“没有!” 谢景衣翻了个白眼儿,“周游龙同李杏是郎中,不把脉不敢胡说。但咱们是专搞阴谋的坏人,大胆假设。中宫压根儿没有怀孕,此刻假孕,怕不是有两个目的。” “第一,弄掉长子,不管那孩子是在我阿姐的肚子里,还是高敛英的肚子里。尤其是我整出了一个命之星,老妖婆不可能没有动作;第二个目的,上辈子被他们得逞了。” 谢景衣说着,又顿了顿,“你不觉得,上辈子高敛英一个人,怀孕四个月了,方才被老妖婆发现,也很有趣么?” 柴祐琛若有所思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方才说道,“先下手为强,这次咱们主动出手。” …… 中宫。 官家笑得一脸僵硬,因为昨个儿哭得太久,眼睛肿成了核桃,只露出一条缝儿,看上去十分的搞笑。若是让那知天命的老头儿们瞧见了,怕不是要拍着大腿嚷嚷“官家瞎了眼,这说明了啥?亡国之兆,亡国之兆啊!” “朕要有嫡子了,实在是心中高兴异常,这不便想着,一定要让柴二同我一道儿高兴。柴二,你高兴吗?” 柴祐琛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高兴。” 谢景衣有些汗颜,她觉得,此处的高兴二字换成高兴个屁,也毫无违和感! “皇后不知我同二郎的关系,虽然明面上是君臣,但他是我最亲爱的……”官家自觉肉麻,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柴夫人就同你弟妹一般,她聪慧善良又有趣。皇后若是觉得憋闷,可多召她进宫来说说话儿。” 皇后的笑容也有点僵,她看了一眼谢景衣,颇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听到了吗?不是我一个人的耳朵出了问题吧? 我的夫君同你的夫君,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她并没有安心多久,便发现自己个在对牛弹琴,眼前这位谢三娘子,不负奇葩之名,她笑得像是山间的野菊花,一副进贡了我夫君,我就有钱花的嘚瑟样子,闪瞎了人眼。 皇后如鲠在喉,一时之间,只能点头。 官家两次说话,都没有得到回应,顿时焦急了起来,他对谢景衣使了个眼色,又笑道,“弟妹你进宫,也不要拘束。皇后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二姐也有孕了,你有空也陪她说说话儿。” “我想着你们都是女子,应该十分投契。” 谢景衣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儿,都是女子就投契,那大陈岂不是有一半人都跟她投契! “官家说得是,我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我母亲生了二子三女,经验十足,平日里我耳濡目染,也知一二。若是太后同皇后有需要,我很乐意来讲解一二。” 坐在上座一直眯着眼睛没有开口的太后,抿了抿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也是,哀家命不好,没有生过一男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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