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些随处可见的李子。 这么多吃下去,还不酸倒了牙,连豆腐都咬不动了。 一家子过得热热闹闹的,翌日端午,又去看了龙舟赛,端午佳节的气氛尚未过去,便到了柴祐琛来谢家下聘的日子了。 前头议婚,那只是个议字,待今日下了聘礼,那便是正式的做了准。若是有哪一方反了悔,依照大陈律认真的追究起来,那可是要被杖责的。 当然了,倘若真走到那一步,那两家可是要落下血海深仇了。 换到了谢景衣同柴祐琛的身上,那大约不是血海深仇,应当是血溅当场了! 谢景衣摸了摸头上的金簪子,这金簪子像是开花开过了头,变成了扇子一般,怎么瞧怎么觉得怪异。 “阿娘啊,你都是上哪里弄来这么一些……额……明艳动人的首饰?” 她觉得现在自己个,已经深深地能够理解谢景音进宫之时的心情了。 若不是她阿娘给的,她绝对要破口大骂,这是什么玩意儿,你也敢往小爷头上插!这是折扇对吧,你咋不插个大蒲扇呢? 翟氏看了又看,将这扇子状的金簪子取了下来,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了一根来,“儿啊,你看这个怎么样?” 谢景衣一瞅,顿时惊呆了,还真有!还真有!还真有大蒲扇!这绝对是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吧! 扇一扇,牛魔王娶你当新娘;扇二扇,夫妻斗殴愁断肠;扇三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谢景衣求救的看向了谢保林,谢保林忙把头别到了左边,你看你娘,今日就是护犊子的母老虎,恨不得把金锭子插你头上,若是开口相劝,怕是要睡半个月书房! 爹,无用! 谢景衣又看向了谢景泽,谢景泽把头别到了右边,从小到大,只有阿娘揍我的份,我何时敢怼阿娘? 哥,无用! 谢景衣又看向了宋光熙,嫂嫂啊,你肚子里揣着我阿娘的宝贝疙瘩呢,快给我劝上一劝! 宋光熙低下了头,我姓宋,不姓谢,不敢同婆母争长短! 嫂,无用! 谢景衣眼泪汪汪的看向了翟氏。亏得这些人,平日里一口一个谢三囡,到了关键时刻,一个都不顶用! 翟氏一瞧,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我的儿,今日虽然只是下聘,不是出嫁,但阿娘知道你舍不得阿娘!” 谢景衣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是舍不得你,我是被你那大金簪子吓的! “你整这乌鸡鲅鱼的玩意儿做什么?当烧火棍子都嫌它龇牙咧嘴的不带劲儿,没得把我孙女戴丑了!本就矮人一头了,再一压,成什么样子了!” 谢景衣一听这老不羞的话,顿时惊喜的看向了门口,“阿爷!” 她发誓,这是她喊得最真挚的一声!简直是催人断肠!若是不提矮字,就好了! 永平侯拄着拐杖,缓缓的走了进来,胡乱的从腰间的钱袋里翻了翻了,翻出了一根簪子来,插在了谢景衣的头上,“戴这个,这个才配得上我孙女。” 谢景衣摸了摸头,虽然她看不见,但感觉并不夸张,也就放了心,“你怎么还举了拐了?我还没有做好,给你上香的准备!” 永平侯翻了个白眼儿,“还没有看到你值个什么价钱,我哪里舍得死。说好了,簪子借你戴,完事了要还我!” 谢景衣嘿嘿一笑,“都插我头上了,哪里还有你的份。你腿怎么了,怎么举拐?我寻人帮你瞧瞧?” 永平侯揉了揉谢景衣的脑袋,“阿爷生得太年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哥。举个拐,显得辈分高一些。” 谢景衣看了他的脚一眼,笑了出声,“你不是要给我爹生弟弟么,显得老了,那我小叔叔还不管你叫爷爷!” 永平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