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障了不是?先皇若是容不得这香,你爹也容不得,那我岂不知自己个头上草已长得三丈长?” “你当真以为游云一个野丫头,把孩子随便给了个船夫,就能万无一失,逃过某些人的眼睛了?” 谢景衣又将鄙视给还了回去,“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您,放了我阿爹一条生路?” 永平侯哼了一声,话锋一转,“说谎这件事,我瞅着你天赋异禀,自然是知晓,真假掺半,方才能骗得过聪明人。” “我的确是用沉香,也的确是抱过你阿爹,只不过,不是他尚在襁褓中的时候。而是大约他两三岁的时候,我路过杭州,特地去看了看他。看上去又蠢又傻的,浑都是泥点儿,生得也没有我的一半风流倜傥……” 谢景衣无语了,你两岁的时候,就能看出风流倜傥了?怕不是妖孽哟! 不过谢保林的确是同永平侯气质迥异,且不论容貌,至少应该是肖了华夫人的。 “他一头扎我腿上,摔了一脚,我将他提起来,好家伙,手啊脸啊的都红了。有容不得某种吃食的人,满脸长红疹子,我也不是没有见过,当时我上都是寻常物,唯独有香特别……” “我当场就把他扔进河里洗了,捡回来一条小命。时隔太久,他年纪又小,全然不记得了。上回去杭州,我便赌了一把,富贵险中求,我倒是没有猜错……” 富贵险中求……谢景衣叹了口气,这还用查吗?用查吗?这不是她谢景衣常挂在嘴边的话吗?怕有读心术的人,不是柴琛,而是永平侯吧。 永平侯眯了眯眼睛,将谢景衣上下打量了一番。 最后嫌恶的摆了摆手,“叫你二姐进宫去吧。开盘下注,我觉得咱们这局的赢面很大。若华生出来的是你这样的,那谁还要杀那孩子?吃饱了撑得慌。” “我越瞅越觉得,你是我孙女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谢景衣并不反驳,“那下手的人,到底是谁?可是太后?” 永平侯摇了摇头,“不熟,没有费心思。往不同今时,你自己个思量去罢。今儿个我什么也没有说,你也什么都没有听到,我们下了一盘棋,你输了三个子。” 谢景衣忿忿的用手指住了自己的鼻子,“我像是下棋会输三个子的人?你哪里比得过我?” “不尊老,两个子。” “不幼,一个子。” 永平侯拍了一下手,“成交,赢一个子,也是赢。” 他说着,甩了甩手,提了灯笼,哼着小曲儿便往上走。 谢景衣赶忙跟上,谁知道这个老狐狸,会不会脑抽抽,将她给关里头了。 一出那密室的门,闻着桌子上的烧鸡味儿,整个人都觉得新鲜了起来。 “饭点快到了,我就不留你了。下会来别带烧鸡,太油腻老人家吃了不克化。鳜鱼不错,我吃鳜鱼。” 谢景衣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下回我一定亲手下厨,给祖父您做鳜鱼。” 永平侯见她面无表,声音甜得发嗲,小声嘀咕道,“我怕吃了你做的鱼,两腿一伸翻白眼。” “哪能啊,咱们现在熟了,我不杀熟的。” 谢景衣说着,大声说道,“祖父,那三囡便先回了,改再来陪您下棋。我阿爹原是要来探您,不想今着急出了城。他可是说了,他不在京城,兄长又忙碌,叫我多来尽尽孝心。” “乖孙女,就属你最有心。” 说罢,两人嫌恶的对视了一眼,随即一扭头,永平侯继续写字,谢景衣大步流星的出了府。 正午当空,暖洋洋的晒在人上,让人困顿。 但此刻的谢景衣,却是十分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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