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虽然不大,但是勉强还是能够住下的,要不你们在这里躲躲雪,待明日天亮了再走?” 柴祐琛摸了摸下巴,竟然当真思考了起来,“是吗?” 谢景衣讪讪的笑了笑,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我就客气一下,不用当真。” 柴祐琛翻了个白眼儿,“虽然你舍不得我,但我并非饥不择食之人。” 谢景衣一愣,气得涨红了脸,她抬出脚来,狠狠的踩在了柴祐琛的脚背上。 柴祐琛并不为所动,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来,塞到了谢景衣的手中,“压岁钱。走了。” 他说着,转身甩了甩袍子,快步的朝着门口走去,一直走到马边,瞧着谢景衣瞧不见他了,方才抬起被踩的脚,偷偷的转了转。 谢嬷嬷看着娇小,怎地同秤砣一样! 谢景衣瞧着手中的一枚铜板,愣了许久。 铜板还暖暖的,带着柴祐琛的体温。 她伸出手指来,摩挲了片刻,手心像是在一万只蚂蚁在爬一般,十分的酸涩。 说起来,上辈子的时候,每到年节,官家都会召柴祐琛进宫吃年宴。 大宴过后,官家会召他同裴少都一起来下棋。那时候她特别的喜欢过年,因为裴少都是她的师父,定会在这一日,给她一包吉祥如意的大金饼子,当作压岁钱。 官家高兴,也会跟着给一份,然后到了柴祐琛,则是小气巴拉的从怀里掏出一文钱来…… 什么叫高下立判,什么叫抠门,她可算是见识到了。 一到那个时候,她就明里暗里的鄙视柴祐琛。 官家觉得好笑,每年都乐此不疲…… 现如今,大金饼子是得不到了,但是一文钱,还在。 谢景衣郑重的将一文钱揣进了自己的荷包里,朝着堂屋走去。 柴祐琛一走,这里的氛围就全然变了,显然翟氏已经将他们遇到的事情,同谢大伯一家子说过了。 “谢天谢地,还好你们没事!我一会儿,要再去给公爹烧几炷香,一定是他在天有灵,保佑了你们。弟妹你有孕在身,又受了惊吓,别在这里坐着了,快些去屋里躺着。你屋子里的被褥,我早早的就晒过了。对了,这鸡汤你多喝一些,是养了好久的老母鸡,滋补着呢!” 说话的是大伯娘林氏,林氏没有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虽然话多,但对她们,却是没得挑的。 “刚才那个柴衙内,可是军爷?我瞧他对三囡,格外看重。吃饭的时候,偷瞄了三囡好些眼,你头回不是说,要把三囡嫁给你娘家大侄儿么?可是又改了。军爷啊,太威武了,就怕三囡受委屈!” 谢景衣站在门口,腿都不敢迈进去一步。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 她阿娘想把她嫁给翟亦宴!这是啥时候的事! “唉,这位柴衙内啊,长得好,人也好,学问好,家世更好。只可惜就是太好了,我家三囡啊,高攀不上。至于亦宴,她之前不是捣鼓出了什么蓝花布么?我阿爹觉着,她稳重又擅长做买卖,亦宴冒进,也就三囡能压住他。” “我娘家那嫂嫂,喜欢三囡跟喜欢亲闺女似的,见我一次,提一次……我觉得是一桩好亲事,只不过啊,三囡年纪还小,我不愿意早早的把她给捆住了,等大了再提不迟。” 第39章 身世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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