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气度? 旁人只道陈澜是殷时修身边的一个跟班,如今走到这个位置,是他拍马屁得来的。 那些只图过一把嘴瘾的人,说出的话有多么无知,陈澜心知肚明。 殷时修把他当成最信任的人。 而这种信任不是空穴而来,是随着他在他身边日积月累出来的能力。 看得出门道的人只道陈澜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天天变得优秀,才能够得到殷时修委以重任的青睐。 却无人拨开这层层迷雾看到最内里的真相。 是殷时修足够的优秀,优秀到让跟在他身边工作的人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也许这就有点像古代将相帮着帝王打天下时的那一番心情。 陈澜对殷时修是打心底里的佩服和尊敬。 他不仅想成为他工作上的左膀右臂,也想有朝一日,自己能够成为这样一个优秀的成功的男人。 说他阴险,说他老谋深算,陈澜绝对也是举双手赞成! 但…… 他的阴险,老谋深算,不针对自家人,他的腹黑狡诈,从来只是用来对付那些同样腹黑狡诈的商人。 “那就走吧,我跟你去。” 陈澜拳头微微攥紧,深吸一口气,而后随着这淡飘飘的话语吐出。 殷时修一愣神,看向陈澜,正对上陈澜不含一丝犹疑的神情。 说不犹疑可能轻了,陈澜此刻的神情竟让殷时修感觉出一丝视死如归的毅然。 这话说的或许夸张,但陈澜心下却的确是这种想法。 而殷时修也丝毫不怀疑,眼下的境况…… 能视死如归都算是一个好的结果了。 不感动,那是假的。 这世上,当真是唯人心最难测。 不只是贬义上的难测,还有褒义上,让人心下动容的难测。 从小在一个家庭里长大的兄弟,到了最后反目成仇。 而同样毫无血缘关系,仅凭着多年工作在一起的这份朋友情谊,却比他想象中要深重的多。 殷时修面上的凝重,因为陈澜这“视死如归”的一句“我跟你去”消散开来。 他轻笑了一下,看向陈澜, “你还记得你问过我……当真有那么好吗?” “……” “娶心爱的女人,有一个让自己贪恋的家庭,真的有那么好吗?” 陈澜的喉结动了动,不明白殷时修此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殷时修正色看他, “阿澜,真的有那么好。” “……” “等你克服了恐女症,找一个心爱的女人,结了婚生了孩子就知道了,真的比你想象的,比你看到的……要好无数倍。” “我知道。” “哦?你知道?” 殷时修又笑,明明这根本就不是适合笑的时候。 陈澜面色依旧凝重, “看着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就知道了,如果没有那么好,你怎么肯为之搭上命!” “……” 殷时修抿唇,沉默。 “我知道你说这些是要干什么,你想一个人去。” “不是我想,而是我要。” “殷时修!” “这不再是商战,这是私人恩怨,陈澜,我不会也不可能让你为这件事担风险。” “施盛德把视频发到我的手机邮箱里,你难道觉得我会是个局外人么?!” “你要做的事情不是跟我去,你有其他事情要做。” “……” “我还有五十多分钟的时间,去接金清越过来。” “你叫金律师来干嘛?” “自然有我的打算。” 此时,陈澜心下的不安更重。 但时间紧迫,陈澜也没能有机会多问,只能去接金清越,好在金律师的事务所离殷氏大楼不远。 他去接金清越的同时,殷时修也已经和金清越做了电话连线。 等金清越到的时候,殷时修正站在一旁的打印机边,他手上已经拿着好几份文件。 “金律师,你来了,坐。” 金清越此时的表情不比陈澜好多少。 尤其是看到殷时修淡定的踱着步子把手头上刚刚从打印机里打印出来的文件放到他面前时…… 那几张刚经过打印机熨烫过的a4纸,拿在手上还有一丝余温。 当金清越看清楚文件时,眸子蓦然瞪大,一旁的陈澜也是大惊失色! “殷时修!” 陈澜这边刚叫出声,那边殷时修已经抬手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