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都不到,一两个就不行了。 “新郎官也真是狡猾!”一个宗室女眷,拿着手里的棍棒支着身子,气的不行。比起女眷这边东倒西歪的,元泓气喘了些,脸上因为方才跑动起了些红晕。玉白的肌肤,夹带着红晕,在火光之下越发如玉。 “不知各位婶婶,可否放我进去?”元泓左右看了一眼这些女眷,女眷们根本没有力气,追着他打了。 她们也没有开门的意思,通往那内里的门是用锁锁上的,这么防着的是谁,简直不言而喻。 火光之下,他姿容皎皎,叫人心动。 “不,新郎还是自己进去吧。” 新婚夜里的规矩就是要一个劲的刁难新郎,要他尝到娶妇的辛苦,这样日后对待新妇,才不会随意对待。 大门紧闭,而那些女眷都没有开门的意思,她们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他看了一眼门外,原本那些还在马上的傧相们,此刻摩拳擦掌,下马过来,显然是要助他一臂之力。 “还叫人过来!”和元泓本宗的婶母惊呼。 “不然婶母就把钥匙给交了,交了钥匙,皆大欢喜!”傧相里有人高呼。 姑嫂们顿时喧哗起来,“哪里来的臭小子,这么不懂规矩!” 领头的两个宗室子弟,每个人手里提着一只锦袋,而后他们伸手进去一掏,就掏出了一把金豆子。 金豆子金灿灿的,哪怕在夜色下也格外耀眼。 宗室子弟们笑嘻嘻的往地上抛洒金子,惹来阵阵惊呼。 “快开门!有金子!”他们说着扬起手里的金豆子,把一捧金豆子直接给抛到了院门那边去。 门里头的仆妇听着,又瞧见了明晃晃的金子,算了算时候,心痒难耐的开了门。 门一开,犹如城池失守,外面的那些傧相簇拥着元泓,如同洪水涌了进来。 “来了来了!”芍药守在外面看着,见着侍女们击掌传信,立刻跑进来。 “九娘子,人来了!” 玲珑经历过一次婚礼,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果不其然,等芍药话语落下,外头就想起了少年郎们欢快的高呼。 “新妇子催出来!” “新妇子,催出来!” 一声接着一声,一浪高过一浪。简直要把屋子都给掀翻。 这些傧相选的都是二十以下的少年郎,声音喊的上去,不像年纪大的,声音只有低沉了。欢声雷动,在阁楼下,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玲珑耳朵眼里提早被塞上两团丝绵。 在门外,是姑嫂刁难新郎,到了楼下那就是新妇本人来刁难了。男子娶妻,不能太顺当,太顺当了恐怕会不将新妇当回事。 玲珑一早就被叮嘱过,绝对不能太早出去,至少也得让人在楼阁下,站上那么好会。 屋子里还有苏家其他亲戚女眷,就是为了看住她,免得她一时心软,就跑出去了。 外面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奈何屋子里的人都是有准备的,耳朵眼里都全是丝绵,任凭外面喊的风高浪涌,屋子里的人,全都是稳坐八方不动。 玲珑坐在妆镜前,被婶母指挥着侍女,把眉毛描了一遍,额头上的花钿都被正了几次。 玲珑倒不是很急,都要有这么一回,她就是有些担心在外面的时候,元泓有没有被为难的太过。 “九娘坐下坐下。”婶母见着玲珑有些要站起来,伸手就在她的肩上一按,把她给摁了下去。然后指挥着侍女对着她的那张脸忙活。 脸上的粉,玲珑都不知道上了有多少层了。奈何此时风尚就是如此,平常好说,婚嫁大事,必须一脸厚厚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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