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口小卖部那边坐着一桌打麻将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个右手夹着一根烟,冲康老二笑:“用四川那边的话讲,老二就是个‘耙耳朵’!哈哈!” 康老二只是笑笑,没吭气儿,倒是小卖部的老板娘不愿意的,阴阳怪气的说:“顺子可是不耙耳朵呢,昨儿晚还跟你媳妇在家里大家哩!” 那老板娘说完,哈哈哈的笑。 顺子把牌一推:“不玩了!”提脚就走。 麻将桌边坐着的另外两人不乐意了,一人拽着顺子的胳膊:“把钱算完了再走,每次最后你输了就不认账。” 顺子把裤兜里最后三十块钱掏出了甩桌上,钱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声响。 于小寒只得自个儿回家,姜夔正在屋里做中午饭,还没走到家门口,就闻到烟囱里飘出来新米的甜香了。 这些新米是胖婶儿送来的,她们家也不种田了,专心干养殖,平时吃的粮食都是用自己家的鸡蛋换的。 特别是现在要过年了,家里稍微富裕点儿的都要买些鸡蛋等过年走亲戚时用。所以每年这个时候,最能换粮食了,这两年都说柴鸡蛋好,连带着胖婶儿家的鸡蛋已经不换陈米了。 要么钱,要么今年刚打出来的新粮食。 于小寒刚一回来,胖婶儿就得了消息,背着一小麻袋的米就下来了,手上还跨着一箩筐,里面还装了其他杂粮。 胖婶儿虽然为人也有些农村妇女身上常见的小毛病,但她的心底,以及对于小寒的照顾,于小寒是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做饭的时候,姜夔在灶前烧火,于小寒站在灶台后面炒菜。 “手续基本上都差不多了,村长说咱们可以去潜龙山上开始先做做准备工作什么的。过完年天还不会太热,趁着农闲这两天可以找人修修路,盖盖房,不然等开春播种的时候就不好找人了。”于小寒一边挥动锅铲,一边说道。 姜夔嗯了声,又继续道:“得请几个开大车的,路得先平一平,光这个每天都得三百块左右,到时候你做监工。” 于小寒点点头,紧跟着姜夔又道:“可以先推出来一条路,请三五个汉子稍微完善下,晴天能过车就行,水泥路暂且等等吧。屋舍是绝对不能凑合的,民用房申请到多大的面积?” 于小寒回答:“最多一亩地,还是村长帮忙找了熟人的。” 姜夔唔了声:“一亩地……村长确实帮忙了,一般农场民用房三五分都差不多了。” 于小寒嘿嘿笑:“其实咱们村长人还是特好的。我一说要多申请民用房,他直接就带我去找他老同学了,而且果真是大学生回乡创业,政策放得很宽松。” 于小寒笑得眯起了双眼。 姜夔再次被于小寒的一声“咱们”说得心旷神怡,“可以先把盖民用房的地圈出来,先盖个临时住所,等以后再慢慢改建。” …… 两人都商量差不多了,于小寒最后又犹豫了,吞吞吐吐半晌,才道:“我想了想,咱们要是搞养殖,就不养鸡了吧,胖婶儿那边儿也搞着呢,咱们换换,养鹅,鹅还能看家。” 毕竟养鸡回报周期短,回报率高,市场消耗量大,于小寒还担心姜夔不同意,但明显是她多虑了。 姜夔只呵呵的笑:“你是老板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天晚上,村里开了全民大会,问问把南边那山租赁给于小寒大伙儿同意不同意。 村里人自然是满心欢喜,没一个儿不满意的。 山荒着就是荒着,一分钱也没,租出去了,还那么高的价,每人每年划下来能有千把块钱哩! “那以后南边儿山上都是小寒的了,村里人没事儿别老往那边去了,瓜田李下的不好看。”村长最后说了句。 村里一些中年汉子们起哄了,纷纷问村长:“瓜田李下咋地了,当初你娶媳妇儿不就是瓜田李下?” 这还牵扯了上一代粉红色的回忆,于小寒也是听说了,捂着嘴直笑。 饶是一向牙尖嘴利的李娟也居然不好意思了。 没想到晚上散了会,村里那羊倌就跑到于小寒家里来了。 “那什么,”羊倌搓着手掌心,局促地问道:“小寒呀,你承包那么大一片地,是不是准备搞什么养殖?” 他来时,于小寒就明白了他的来意。羊倌早就不相干了,他本来也不是本地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