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之前还在这。” 两人谈话的时候,输液室门口多了个人,一直到小护士帮姜稚月测完体温,他才被身后的家属推搡进去。 小护士端起托盘离开,姜稚月恰好抬起头看见他。 姜别手里提着几个打包好的保鲜盒,目光扫过无数个蓝色帘子围起的隔间,看见小姑娘坐在病床上的身影,一向冷静的表情突然垮掉。 贺随从身后踢他一脚,“愣着干什么,进去啊。” 姜稚月竟然在她哥脸上看到了名为愧疚的神情,昨天搞砸奶奶的寿宴,他今天不应该手拿流星弯月刀,砍得妹妹双脚跳吗? 姜别走到窗边,将帘子全部拉住,“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隔绝掉外面所有的喧闹与刺眼的光线,封闭的小空间更适合报仇。错过监控和众人耳目,姜别可以在这对她为所欲为。 姜稚月警惕地抓住被子,小声说:“弱者才会生病。” 姜别慢条斯理取出保鲜盒,一盒白粥,两盒白粥,全是清淡无味的白米粥。 “那你现在是什么?”他语气挺不屑,“都到医院来了。” 姜稚月想了两秒,声音愈发微弱,“强者只会被气病。” 姜别一言不发,侧头静静凝视她。姜稚月意识到自己的发包含歧义,落在他耳中甚至有点不知悔改的意思。 姜别却重新低下头,掀开保鲜盒的盖子,氤氲热气蒸腾而上。 然后,姜稚月在要不要和他说明白以及抵死不认的两种选择中纠结之际,耳畔传来低沉的道歉声。 姜别说,哥哥错了,以后不会委屈你做什么了。 是他想法太简单,以为小辈乖一点,久而久之就能消除掉陈旧的观念与固化的隔阂。 昨天是她第一次反抗。过去十几年,她都在忍耐。 姜别眼底闪过一丝荒唐,“你不喜欢的事,就不要去勉强做了。” 姜稚月怔愣半刻,难以接受姜别昨晚都在反思己过的事实,所以他没有怪她,他的态度并非谅解与包容。 而是从头到尾觉得她没有错。 “哥哥,我不想骗你。每次回奶奶那,我真的很难受,但是爸爸妈妈和你……对我太好了,让我觉得,如果我不去做点儿什么,是没办法与你们的付出成正比的。” 她一直在默默计算。 从六岁被姜别带回家的那刻起,从她无处栖身到重新拥有一个家的时候开始。 姜别抬手按住她的发顶,动作不算轻柔地揉了两下,“谁会在意你的回报,你开心就好。” 他不太自然地拿起粥递到她嘴边,“喝吧,昨晚也没好好吃几口饭。” 白净的米粥仿佛姜别干净清洁的脸蛋,毫无杂质,也毫无添加。 这对输了三瓶药水,嘴里淡出个鸟的姜稚月来说,简直难以下口。 姜别垂头说:“贺随帮你买了洗漱用品,我去叫他进来。” 姜稚月盯着桌上的白粥,勉强喝了两口,喉咙的不适感引得味蕾失去原来的功能,她现在像是在喝一碗糨糊。 贺随和姜别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排排站在她床边,引来不少人好奇的打量。 姜稚月有种被当成大熊猫观赏的错觉,“你们两个能不能坐下,或者是蹲下?” 贺随看了眼时间,打发m.BowUchInA.coM